手冢抬頭,看著米歇爾眼睛裡的自己的小小倒影,自己一定是震驚到不行了吧。
他眼睛裡閃爍著的光芒。
嘴角那裡含蘊著的溫柔。
“打電話?”
“讓他們知道你受傷了,你不會是真的不想回家了吧,你留在這裡真正的原因,應該讓他們知道。”
“喵……。”格勞克斯諾諾的小聲叫了一聲,因為米歇爾把它放在了躺椅上。
“可是……”手冢皺眉,隨後搖搖頭,“還是算了。”
“手冢,我說的話有幾次只是說說而已的?”米歇爾輕描淡寫的把手機放在手冢的手心裡。
“……”嘆了口氣,手冢撥通了電話以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用的是米歇爾的手機。
“喂,我是手冢。”
“國光?這個號碼是國光的新手機號嗎?”
“不是,是我在德國的朋友的。”
“哦,國光有事嗎?在德國的比賽怎麼樣?”
“呃……在這邊比賽的時候,不小心又傷到的手肘,所以……”話還沒有說完,手裡的手機就被米歇爾奪了過去,順便還收到了幾個對方給的‘你無可救藥了’的眼神。
“喂,我是米歇爾,手冢手肘的治療醫生。”
“……”
“他的手肘再來德國之前就受傷了,我想應該是因為跌撞造成的。”
這樣明顯的暗示。
手冢皺眉想要拿回手機,可是卻被米歇爾的眼神定在了原地,那好像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至於他的療養期我想至少要三個月……比起上次來,這次確實要嚴重很多。”
米歇爾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的手冢,溫柔的嘴角慢慢的換上另一種感情,殘酷。視線下垂,米歇爾輕鬆的掛上了電話。
“原來手冢你還是一個軟心腸的大好人啊。”
米歇爾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手冢受傷的手肘部位,“那也就請你再發善心的時候‘順便’‘稍微’體會一下身為你的醫生的我的心情,在看到你的手肘出現一大塊淤青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心情?”
身為喜歡著你的我的心情。
再看到你傷成那樣以後,我恨不得毀滅掉什麼的那樣的心情。
“可是,沒有必要讓母親擔心。”手冢依舊不理解,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所以呢?”米歇爾的手稍微的用力,看到手冢清俊的眉毛皺了起來,“所以醫生的擔心就是活該嗎?”
“……”怎麼會……這樣想……!
“如果不實話實說的話,你確定你的父親不會理解成那是你不想要回家的藉口嗎?”
“……”這個自己真的沒有想過,當時只想著讓那個母親放心讓父親理解就好,可是完全沒有想過米希爾的想法,或者是完全沒有顧及過。
甚至在他和自己的母親說那些話的時候,自己還覺得有點氣憤。
可是……這個人只是我的醫生不是嗎?
所以……為什麼……
為什麼……
會擔心成這樣……
那明明就是可以不老他費心的自己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負責的醫生不是嗎?
所以……理由是什麼?
米歇爾閉上眼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
糟糕。
情緒不受控制的嚇到自己的‘小白兔’了。
可是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在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之後,總會還是想要看到點回報的啊,所以在自己不僅沒有收到回報反而還被對方的眼神抱怨的時候,自己不生氣,真的很困難。
米歇爾·洛斯金。
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是不是弄疼你了?”米歇爾睜開眼睛沒有去看手冢的表情,輕輕地揉剛剛被自己用力握緊的地方,強烈的無力感幾乎像是要讓人頓時停止呼吸。
這樣的你確實是很讓我不高興。
可是這樣的自己也讓自己沒有辦法接受。
“米歇爾,你……”手冢皺眉,然後搖搖頭,“沒事了。”
“再在這裡坐一會吧。”
“好。”
你……
你是不是……
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某一個……
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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