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可惡，太卑鄙了。”

哲羽馬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球拍，起身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他有些失重地踉蹌了一下。

“沒有事吧？”好像是裁判的聲音。

“我沒關係。”哲羽擺擺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但他的心裡卻在翻騰：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的暫時性失明嗎？

他憑著感覺站在了接球的那半場地，耳邊只聽到球刺穿空氣的聲音，膝蓋又是一痛，那球正打在他原來被擊中的地方。

“哼，你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嗎？那就快點結束比賽吧。”對手無情的打擊。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不回擊了？”

“受傷了嗎？”

跡部等人也很費解哲羽的舉動，現在的他就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哲羽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膝蓋上時不時出傳來劇痛，站著都很勉強，切原在他發球局的最後一球上又狠狠地重創了哲羽，哲羽痛苦地坐在地上，眼睛沒有焦距，害怕到連聲音都聽不清了，只感覺到周圍嘈雜的很。

黑暗的世界裡突然浮現出一雙血紅的眼睛，猙獰的嘴，“哈哈哈——你不是要擊潰我嗎？恩？”

“你這種用球傷害別人的小人，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哲羽憤怒地衝著半空中的眼睛喊道。

“傷害？你還不是做了同樣的事。”

“我？我沒有。”

“沒有？是嗎？”

半空中又漸漸浮現出三個場景，冥戶亮、日吉若、越前龍馬，他們絕望地跪在地上，抬頭凝視著哲羽，嘴裡喊著：“都是因為你，我再也不想打球了，你這個小人。”

他們聲嘶力竭地向哲羽控訴，哲羽捂著耳朵：“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們的。”但他們的聲音卻是穿透了他的手掌，尖銳地在他的腦中轟鳴。

在場的人難以理解地看著場上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的哲羽。

裁判在邊上喊著他的名字，但他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中無法自拔，跡部也不知道哲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他臉上痛苦到要哭出來的表情，還是沒止住自己的腳，搖著哲羽的胳膊，喚著他的名字。

“喂，你這樣還真是狼狽啊…輸給你還真是沒面子，你聽著…我會雪恥的，只有我才可以打敗你。”眾人看去，那個冷嘲熱諷的人正是在關東大賽第一場比賽中敗給哲羽的越前龍馬，他難得一下子說那麼多話，整整帽子，看了眼身邊仍坐在地上的哲羽。

“你這個混蛋，竟然……”侑士拉住就要暴走的嶽人，搖搖頭勸他冷靜下來。

“你們還madamadadane…”龍馬轉身就要離開。

“謝謝你。”哲羽在跡部的攙扶下站起身。剛才哲羽就像著了魔一般，完全沉浸在內疚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就在哲羽感到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那個酷酷拽拽的聲音就像一劑清心咒，在哲羽混沌的世界裡照進了一束光。

“我可不是在讚美你。”看到哲羽真誠的微笑，龍馬刻意壓低自己的帽子遮住他微紅的臉，離開了。

“我沒事了，可以繼續比賽。”哲羽的眼睛還是沒有恢復，只是對著扶著他的人說道，但是誰他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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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發球了。”裁判將球遞向他，好心提醒道。

“謝謝。”哲羽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出手，摸索了兩三次才拿到球。

注意到這一細節的跡部心裡一驚：難道……哲羽看不見了。對手也覺察到了吧。

“呵，你的眼睛看不見了還想和我打嗎？”切原打算用心理戰術擊敗對手。

哲羽索性閉上眼，他的身體早已經記住了網球的動作，即使看不到他也有自信能將球發出，將球高高拋起，憑藉著身體對發球動作的熟悉，準確地將球打出。

“喲，不錯嘛，但是你的失敗已經註定了。”球輕易地被回擊，哲羽靜下心來，透過周圍空氣的流動，判斷出網球的位置，強忍著膝蓋上的痛，奔向球襲來的方向，“喝……”

“哼，只是巧合而已，下一球你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但事實向眾人證明了那並不是巧合。

“好厲害，這就是佐藤前輩的實力嗎？”

“看不見也能擊中球嗎？這是怎麼做到的。”

眾人無不驚歎。

幾個來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