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就還是別喝了吧。”那丫鬟語氣低弱地說,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吳歌。
衛源好像明白了什麼,伸手移開酒樽上小巧精緻的蓋子,酒中漂浮著一隻甲蟲的屍體。
他將酒樽一摔,酒液因為激盪濺在了吳歌臉上。
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淡然地擦去臉上水痕。
亦沒有跪下,而是將酒樽撿起。
在她彎腰之時,目光觸及那隻甲蟲,立馬就知道了衛源突然生氣的原因。
自己接二連三如此衝撞他,如果自己是一國之君,想必會直接殺了這種無視皇權之人。
衛岑何許人也,自然也明瞭,便問:“你路上遇見了什麼人?”這話自然是為她開脫。第一時間更新
吳歌開口,道:“遇上了遊墨本遊大人,是他帶我去的琅琊坊。但是肯定不會是他,他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這酒樽啊。”
衛岑聽見她為遊墨本辯駁之詞,眼神微眯。
衛源道:“不是你放的?”他目光如炬,直看到人的內心去。
“吳歌再怎麼愚笨也不會做這等傻事,對我而言完全沒有好處。”
這時翰林苑的門被人開啟,傳出來一聲很是熟悉的女聲:
“是我做的。”
回頭一看,就是那有天華之姿的姚姑娘。
她怎麼來了。
其實在她走後,姚姑娘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不妥,畢竟素昧平生,連累了她也不好。
看著吳歌沾染汙漬的衣服就知道來晚了一步。
這個衛源有必要和一個女子置氣嗎?
“姚初舟,你別太過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朕生氣你就高興了是嗎!”衛源氣得脖頸處青筋暴起。
吳歌心中一驚,姚初舟這個名字甚是耳熟。
不是那個皇上最近十分寵愛的妃子嗎?
他們都說空缺的皇后之位,肯定不久之後就是她的了。
但是沒想到兩人的關係如此緊張。
衛源惹上一個如此囂張跋扈的人,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當然,吳歌看人的能力還是淺薄了些。
姚初舟怎會像她表面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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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何處良人
曲合由看著銅質尖喙鳥型尊上紫煙瀰漫,覺得自己萬分可笑,衛岑不過進宮幾日,自己就好像毫無寄託,百無聊賴了。
這宮中女子,不管身後有多少權勢,最後仰仗地都只是一個男人而已。
就像吳歌,吳家雖是敗了,但是現在如果引得衛岑注目,定有翻身之日。
想到那個女人就覺得心生抑鬱,也許就是直覺吧,總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她拿起玉盤中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放至自己的櫻桃小口中,此時門口有奴婢報說:“小主,沐夫人來探訪您了。”
曲合由有些散漫地抬眸,望向門口人影。
曲合由面容姣好,遠山素眉下魅色妖眸,但又不顯衝突。加上這一份慵懶氣息,應是傾國傾城,可惜她向為之梳妝的人並不在這裡。
沐貴人看著曲合由精緻巧臉,不由地一愣,輸給她也算是心甘情願,但是就吳歌來說,性子不但不合群,還總是一副假清高的樣子,有什麼好的值得衛岑注目的?
不過吹了一曲清笛,這隨便學學一首出來賣弄就可,得意什麼?這正宮之位還不是她呢。
“妹妹今天怎麼有閒情雅緻來我這陋閣了?”曲合由帶笑問道。
沐又竹打趣道:“姐姐說哪的話?這般繁華之閣我們只可遠觀,肖想不得啊。你別說,偏偏就有人覬覦這雅閣呢。”
曲合由拿葡萄的手一頓,道:“不知妹妹這話從何講起。第一時間更新”
“姐姐,王爺進宮你是知曉的,但你殊不知王爺一定要帶上吳歌同去,還將我們瞞在鼓裡。要不是我爹今日看見兩人在宮中你儂我儂的,也許我們就這樣被騙過去了。”沐又竹話語有些激動。
還是城府尚淺。
其實,沐又竹本來是去城東買些上好布匹做個裘衣獻給衛岑的,沒想到剛上馬車就看見衛府的馬車。
因為要彰顯皇室地位,每個車輦上都掛著雕刻巧匠陸子岡的平安鎖。
她好奇跟了上去,沒想看見吳歌掀簾而笑,然後瞟見衛岑模糊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