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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頓,所以我們還是先去打擾城主大人吧。”

吳歌有些感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慮到她自己的緣故,遊墨本才做如此決定。但是這一路上他們日夜兼程,縮短了多少進度她是明瞭的,這突然放緩,不得不說他有私心吧。

吳歌很是感激,但是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說。

哎,大概以後就只能這樣了。

揚州城城主石楠的府邸建在瘦西湖邊,是典型的江南雨閣,閣外朱漆長廊延伸至鏡水中,聽人說,站在廊橋上可以看錦鯉仙去,頗有雅趣。再說這個雨閣,氣宇恢宏,想必是造價不凡。

吳歌掀起車簾,因為顧及到她王妃的身份,所以她正襟危坐地賞著美景。

遊墨本一側眸就看見吳歌彆扭的樣子,然後忍俊不禁。

吳歌威脅似的瞪了遊墨本一眼,什麼嘛,居然笑話她。

遊墨本這才輕咳了兩聲,收了笑意。

城主石楠不知道還在處理其他什麼急事,所以並沒有在府上,但是他還是安排眾人來恭迎京城來的重客。

一路上吳歌都被府上的管家追問有沒有什麼禁口和習慣,吳歌本來坐車顛簸就有些頭暈,所以有些許不耐煩,但是她代表的衛岑,為了不給衛岑添麻煩,她也只能一一作答。

後面遊墨本也察覺到了吳歌的異常,便對那個管家說道:“王妃大概是有些累了,有什麼需要問詢的可以來找我,現在能先帶王妃去房間休息下嗎?”

吳歌聽過之後衝著遊墨本感激地笑笑,然後就起身跟著管家走了。

阿合看著遊墨本就一直目送著吳歌離開,便出言譏諷道:“遊大人真是善解人意。”

遊墨本嘴角快速掠過一抹苦笑,說道:“要是不善解人意,觀察人心,我怎麼能坐到這個位置?” 阿合只能附和,道:“遊大人說的是,年紀輕輕便身處高位,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這不靠後臺走上來的路恐怕很苦吧。”

遊墨本自然是知道阿合說他出身貧寒,他自然也不會跟一個下人計較什麼,因為他會證明身世卑微又如何,最後也可以讓別人對自己俯首稱臣。

吳歌回房之後,直接命人拿來紙筆,根本來不及閤眼休息,她就開始揮墨疏豪。

剛剛在車上她就在心裡醞釀自己要寫之事,可是在提筆之時,卻毫無頭緒難以開頭。

吳歌只得好好地又把衛岑的信參讀了一遍,然後就回答了他信中所問自己的問題。落筆之後,思念似被開啟了閥門,她不自覺便清淚潸下,稍不注意墨跡就被暈染。

遊墨本站在她的房門外許久,叩門之後,可是屋內卻沒有任何動靜。他一時心急,便直接推門而入,就看見吳歌已經泣不成聲。

吳歌見到來人,便用雲袖快速地擦拭了眼邊殘淚,清了清嗓子說:“不好意思,剛剛沒有聽到敲門。”

遊墨本看著吳歌這個樣子有些難受,便說道:“你在我面前還需要如此遮掩嗎?想哭就哭吧。”他說完此話就後悔了,吳歌和自己什麼關係呢?憑什麼叫她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飾?

吳歌哽噎道:“我沒事,就是剛剛太激動了,怎麼了?你找我有事?”

遊墨本輕嘆一聲,說道:“石楠回來了,然後在廳中備了佳宴,一起過去吧。”

吳歌這才落筆於硯,隨著遊墨本出去了,合上門上時,她還很是眷戀地看了眼桌上的信箋。

遊墨本自然是注意到了,他未語便背手先行離開了。

吳歌不知遊墨本的步履為何如此匆匆,她身著品竹色蜀錦散花水霧蓮草三繞曲裾,本就行動不便,然後現在就只能看著遊墨本漸行漸遠。

她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叫住遊墨本,算了,隨他去吧,找不到路時問問別人就好。

吳歌安步當車緩緩行在曲折遊廊中,紅欄邊有著假山亂石,更有引渡的西湖水從下橫亙而過,庭院中佳木葳蕤,青花熌灼,遠處則是崇閣巍峨,古樹拂簷,她也不免驚歎,這江南雨閣的柔和裡偏偏摻著皇城建築的壯闊。

當她到達正廳之時,其間的一磚一石都似精心雕琢,四角漢白玉柱聳立,廳中兩溜楠木交椅,長桌上也放滿了瓊漿玉釀。

她聽見鶯聲燕語,抬眸一看便見長桌盡處主位和側位上所坐的男人身邊繞滿了江南歌女。

吳歌眸光微縮,她突然想起衛岑曾經抱著曲合由的那一天,曲合由刁難她,她便吹奏了一曲風起天闌決,也就是從那天起,她和衛岑才漸漸靠近的吧。

可是她仍然有些不舒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