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長長的眉毛也微微縱起來。
“許是出門了?”陳三小姐說道。
景陽郡主搖頭說不知道。
“來人,去問問,昨日可是有人等到慧孃的那個媽媽沒?”金彩芝想到什麼,喚人說道。
身邊的丫鬟立刻應聲去了,不多時帶了個婆子來。
“慧孃的媽媽?怎麼了?”景陽好奇的正在問。
“回夫人,沒有等到,我們都把院子找遍了……”一個婆子說道。
“回夫人,送姑娘回去時,家裡也沒有那個媽媽……”另一個婆子也忙說道。
金彩芝神色凝重起來,手裡轉著一根柳條,思索起來。
景陽還想說話,被陳三小姐擺擺手使了眼色。
“夫人,夫人……”有婆子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喘氣施禮道,“侯爺說,宮裡傳了話,要夫人你進宮一趟。”
“進宮?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金彩芝站起身來,一面問道。
婆子搖頭,金彩芝也就不問了,帶著丫鬟就回了屋子,更衣的同時,傳了管家過來,吩咐派人去找,去問。
“務必給我找出來,看昨晚有人出城沒有,打聽四鄰,可有什麼異常動靜……”
管家隔著門連連應聲。
這人還能從她金彩芝眼皮子下丟了不成?可是見鬼了!
“她如平安就罷了,也別說我找她,若是……”金彩芝裝扮了,走出屋子,對著管家道,“不管是誰,不管是哪裡,該打就打,該砸就砸。”
管家點頭連連,金彩芝這才出車向皇宮而去,進了宮往常一樣直接就到了皇后娘娘的寢宮。見到金彩芝,皇后宮裡的大宮女佩蘭也嚇了一跳。
“夫人,怎麼突然來了?可是家裡……”
佩蘭是徐家的家生子,跟著皇后娘娘嫁過去的。
金彩芝頓時愣了,“不是娘娘喚我進來的?”
“皇后娘娘一大早就跟淑妃、媛妃昇平樓聽戲去了。”佩蘭愕然道。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門外有人說笑著進來了。
“我說站了半天也沒接到夫人,就知道到這裡來了。”
金彩芝與佩蘭忙轉頭去看,見來者穿著統一的宮女服,笑顏盈盈,雙十年紀。
認得是太皇太后宮裡的鳳儀女官。
“我就說傳話的人定是說錯了,”她接著笑道:“侯爺夫人一定是直接到這裡來了。”
金彩芝就明白了,有些意外,與佩蘭對視一眼。
“是太皇太后請夫人來的。”女官瞧出她們的疑惑,便笑了,一面做個請的姿勢。
太皇太后自皇帝登位後,就一心靜養,基本上連宮妃們的日常例行問候都免了,偶爾見見皇帝和皇后,不是逢年過節,她們這些外命婦更是難得一見。
怎麼今日突然想起見自己了。
雖然心中猶疑,但金彩芝面目自然不顯,忙笑著應了,一面賠罪,讓太皇太后久等。
這邊金彩芝與女官才離了,佩蘭就忙向昇平樓去了。
從皇后的抻儀宮,到太皇太后的慶壽宮,有一段距離,正值盛夏,後宮美景遍地。
不過金彩芝可沒心情觀賞,而是有一搭沒一搭跟這個女宮說話,只可惜這女官嘴嚴的很,笑著三岔兩岔就岔開了,這皇宮裡面的人,都是為精,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是有譜的很,金彩芝也就不問。
宮女通傳了,金彩芝就進了慶壽宮的正殿,進屋就忙低頭施禮,只看到正中的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滿頭銀髮的太皇太后,另一個年輕些,沒看清模樣。
“起來吧。”太皇太后的聲音一貫的慈愛柔軟,可以想象年輕時有怎麼的好嗓子,“賜坐。”
就有小宮女立刻端了錦凳來。
金彩芝再三謝過,才挨著一角坐下了,抬頭才張口要說話,就噎住了。
太皇太后穿著一成不變的褐色褙子,梳著端莊的海棠鬢,戴著一隻金菊點翠折枝髮簪,年紀雖然已近古稀,但面相端莊,越發顯得貴氣。
太皇太后的模樣,金彩芝見過了,今日也沒什麼稀奇,讓金彩芝失態一下子站起來的,是那個坐在太皇太后身邊的人。
上著淺紫折枝花卉褙子,下穿白色百褶裙,桃心鬢,金絲珠簪,面帶淺笑,梨渦微顯,神情看上有一絲彆扭,脊背坐的很直,雙手放在膝上,緊緊握著一塊水藍手帕子。
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金彩芝站起來,微微張著嘴看向人。
富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