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忙衝他噓了聲。
屋內的馬兒已經受驚嘶鳴,發出不安的刨地聲。
因為怕光,秋葉紅並沒有讓人舉燈進來,而是就站在門口窗邊,既有光線進來,也不至於太過明亮。
這匹馬大約七歲,看上去身形高大,皮毛也曾經黝黑蹭亮,長的很是俊俏。
不過此時搖擺不定、耳豎尾直、四肢僵硬,瘦的幾乎掉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焦躁不安,馬背上幫著—個布袋,散發出酒糟的味道。
“大約一個月前跟我跑了一趟遠途,回來後就行走不穩、起臥不便、飲食減少,我只當是勞累受寒,將養了幾日卻不見好,反而更重了,請了宋大夫來看,說是長途勞累、賊風入侵傳入經絡而病……”張老爺在一旁慢慢說道,一面連聲嘆氣,“這匹馬還是先父在世的最愛,先父去了才一年,沒想到馬兒——。”
聽著他的敘述,秋葉紅已經圍著馬兒仔細探看,鼻扇氣喘、牙關禁閉、肉顫出汗、口流涎……脈遲細無力。
“宋大夫用的什麼藥?”秋葉紅皺眉問道,一面讓胖奪取過金針,針了百會、風門、伏穴,一面又去看馬背上的布袋,自言自語道,“醋酒糟來發汗……這個辦法好。”
“這個我去不知道。”張老爺搖頭。
大夫們開藥都神秘的很,那藥方更是不可能被外人所知。
“佑計也就是追鳳散,”秋葉紅自然自語道,似乎有些不確定,又圍著馬兒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沒有外傷,真的沒有外傷,可是,怎麼瞧也像是破傷風,不是揭鞍風。
真是奇怪!
“張老爺,讓人找根繩子來,栓了馬兒的腰繫在房樑上,免得它臥倒難起。”秋葉紅放下袖子,說道。
“小大夫,瞧著如何?”張老爺帶著一絲期望問道。
“我不知道——”秋葉紅實話實說,沒有傷口?怎麼會是破傷風?
但如果是揭鞍風,也不至於這樣嚴重,這麼久的藥吃了,如何不見效?
張老爺頓時滿臉失望,但依舊謙和的道:“等明日再看吧,小大夫先歇息,病已至此,也不急著一時。”
“這樣吧,我開服藥,今晚先吃著試試。”秋葉紅說道,看張老爺點了頭,便到一旁的花廳寫了。
張老爺交予家人去抓,又對依舊皺著眉深思的秩葉紅道:“門外就有藥鋪,即可便能取來,小大夫,你看還要什麼?”
“準備些綠豆,讓馬兒吃,免得閉了牙關。”秋葉紅回過神說道,又一次問道,“張老爺,這馬兒果真沒受過外傷?”
張老爺被她問的也不確信起來,皺著眉苦苦的想了一刻,才道:“果真是沒有啊……”
說著話,門外腳步聲響,看來是抓藥的家人回來了。
“張老爺,怎麼樣?可有的治?”伴著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秋葉紅皺著眉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保良,不由站了起來。
“怎麼掌櫃的親自送來了?”張老爺笑呵呵的迎了過去。
第六十四章 破傷風還是揭鞍風
今日此時的保良,在秋葉紅眼裡全然是另一副模樣。
身上穿的是暗黃鏽金圓領袍,束了條玫瑰紫寬頻,垂著一個綉花紅荷包。
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儘管眉眼依舊,但要是擱在街上就那麼一錯眼的看過去,秋葉紅是不敢認的。
瘦了些,但膚色白了些,吃的好,不用學徒受累的緣故吧。
“保良哥。”秋葉紅還沒開口,胖哥已經張著嘴跳過去,拉著他的手,上下左右的看,一面嘖嘖道,“瞧瞧,這一身,果然有錢人!,聽說當了掌櫃?”
張老爺在一旁咪咪笑著,道:“這是慈安堂的掌櫃,我只說你們是老鄉,原來還是相識的。”
“哇,你當掌櫃的啦!”胖哥滿臉驚羨,“我方才看了,就是門口那個藥鋪吧?嘖嘖,比咱們秋葉堂還大,嗯,跟咱們那邊的餘慶堂差不多。”
一面伸手在保良身上大力的拍了兩下,嘎嘎笑道:“咱們三個一通學徒,就數你最有本事了!我還是個小夥計,小乙哥連夥計都當不成了,你都成掌櫃的了!嚯,自己的藥鋪哎……”
“胖哥。”秋葉紅咳一聲,遞給胖哥一個眼色。
這小子說話就不帶眼睛,沒見人家的臉色很尷尬嘛!
胖哥撓撓頭,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說的不對,但還是很聽話的閉上了嘴。
“慧姐兒。”保良有些侷促的看了過來,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