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帶一名異性同行,卻又多此一舉地替他通知了她——一直被他視為小妹的未婚妻藥師丸香。
媽的!史御風他們三個傢伙肯定正在大享豔福吧,可憐的他卻得帶個“妹妹”同行,沿路還要噓寒問暖地照顧她。
真他媽的不公平!
他們四個平平都是博土的肉中刺,為什麼博士偏偏特別“照顧”他?
或許,他可以平衡一點地想,博士也替他們三個物色了令人頭痛的伴侶,讓痛不欲生的他們求救無門?
最好是如此,否則他一定每天詛咒身在地獄的博士永不超生。
一夜未眠,小心翼翼地由藥師丸香身邊脫困,工滕徹跨出帳棚讓清晨的冷空氣平息體內的怒火。
清晨的濃霧讓昨天原本清明的四周景物若隱若現,帶著水壺,他循著記憶的方位前進,找到昨天曾經到過的清澈小溪。
他先用冰冷的溪水盥洗,又喝了幾口甘純甜美、冰涼透徹的溪水後,這才帶著滿壺的水回到營地。
此時的藥師丸香也已經清醒,正在整理他們的睡袋。
“早安。”
“早。”
“那些東西我來弄,你要不要先到村莊裡借點溫水盥洗一下,待會吃完早餐我們就得趕路了。”他對她說,一邊接過她手裡的工作,摺疊起他們的睡袋。
“好。”藥師丸香毫無異議地點頭,“我一會兒就回來。”她鑽出帳棚,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通往村莊的方向。
工藤徹先將帳棚內的所有東西整理好,提出來端放在一旁後才開始拔營。他的動作迅速而熟練,絲毫不遜於經年累月經驗豐富的登山者。噴起的臂肌在他衣袖下完美地呈現,令人不禁懷疑,長年坐在辦公室的他是如何維持良好體格的。
整理好一切,工藤徹從揹包裡拿了些乾糧出來做兩人的早餐。因為藥師丸香還沒回來,他便攤開地圖一邊研究一邊等她。
過了一會兒,一串腳步聲由遠而近。他抬頭,見藥師丸香雙手不知捧了什麼東西,一臉喜悅地跑過來。
“徹哥哥。”
他將地圖收起,眉頭微挑地猜想著她手裡捧的東西,大概又是慷慨熱情的當地人分享給他們的食物吧,看!上頭還冒著煙呢。
“徹哥哥,你看!”藥師丸香獻寶地將手中的馬鈴薯遞到他面前,邀功地叫道。熱騰騰的食物呀!比那些乾糧好吃一百倍。
“趁熱吃吧,吃完待會兒就要上路了。”
“嗄?!”就這樣?“你沒別的話要說嗎?”
“說什麼?”工藤徹收起先前拿出釆的乾糧後,毫不客氣地伸手分享她手中的馬鈴薯。
“說——”
對呀,她要他說什麼?說感謝她有先見之明,還是感謝她的巧克力外交才會讓他們擁有兩頓熱食可吃?
忽然間,藥師丸香頹然地垂下肩膀,捧著自己的早餐退到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開始沉默地吃起來。沒人知道她在生什麼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麼了,生氣了?”見她半晌悶不吭聲,工藤徹試探地問。
她沒說話。
“小香?”
她還是悶著沒理他。
“別孩子氣了好不好?”
藥師丸香霍然迎上他皺眉的視線,這就是他對她的看法,孩子氣?她覺得自己受傷了,但是隻有她心知肚明這個傷口早已存在,現在只是舊疾復發而已。
從上機的那一刻開始,因為下意識知道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只會屬於她,所以她在不知不覺間忘了此行的目的,而浸淫在有他陪伴的旅程中,壓根兒忘記他對她的好、溫柔、包容、體貼,甚至於微笑,可能都只是一種兒對妹的友愛表現,更或者只是一種——責任?
她輕輕搖頭,試著甩開這令人心痛的想法,卻只甩動了身後的黑髮。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再將自己當成小女孩而愛上她呢?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霍然間他唐突地說,隨即起身背起行囊,面無表情地站著等她。
藥師丸香同樣面無表情地背起她的揹包,兩人沉默地開始今天的行程。
一路上他們倆幾乎沒有任何對話,碰到不得已的時候也都是冷淡的開口,冷淡的結束,與先前愉快充滿笑聲的旅途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們誰也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卻同樣不肯成為先低頭的那一方,所以冷戰一直持續著。
傍晚,當他們順利抵達行程中最後一箇中繼站時,這個登山者聚集的休息處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