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地笑著,左頰邊居然有一個很淺的酒窩,不留心的話看不出來。
“我們做朋友好麼?”葳蕤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於是盯著他若有若無的酒窩。
章孜巖過了好久才嘆氣:“葳蕤,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他低下頭,對上她的目光,她眼眸一閃,躲開了。
“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吃吃飯,聊聊天,時不時聚上一次,不好麼?”
“當然好,只是還不夠。”他努力地看著她的眼睛,幾十她始終躲避地低垂眼眸。“喜歡你,就像花更多的時間和你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我……”葳蕤語塞,心亂如麻,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還熱,一下子滾過舌尖喉頭,眼淚都被燙得湧了上來。她拿餐巾捂著嘴,輕輕咳了咳。章孜巖叫服務生上了一杯涼水,放在她手邊。她端起喝了一口,說:“謝謝。”
“葳蕤,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那麼……提防著我,可以麼?”
葳蕤眼睛還是紅紅的:“我知道你不會逼我,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等我。”
“為什麼?”
葳蕤自嘲地笑:“你有沒有一直想得到的東西?如果現在,那件東西就擺在你的面前,你卻因為懶惰,因為懼怕周圍未知的環境而沒有出手去取,眼睜睜地放棄,你願意麼?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心都是賤的,得不到的永遠都覺得好。”
她聽得茶杯悶聲扣在桌布上的聲音,心臟“砰”地跳了一下,不敢抬頭看他的臉,卻也知道他生氣了,聽得他幾次深呼吸,終於開了口。
“葳蕤,你就是我面前那件夢寐以求的珍寶,你不能放棄,我也不會。”
葳蕤的心咯噔一跳,漸漸覺得自己說服不了他,咬著唇,雙手緊緊握著紫砂輩子。
“你沒必要詆譭你自己,你有權利追求你的夢想,我也有。”他心情慢慢平和下來,“不要試圖勸我放棄,我要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今天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葳蕤被他堵得無話可說,悶頭喝茶。章孜巖也側著臉看窗外的霓虹,時不時向她投來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章孜巖,不要為難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沉默已久,突然聽得葳蕤這樣石破天驚似的一句話,他猛地收回飄向窗外的目光,死死盯著她看,她頑固地低著頭。
“葉葳蕤,不要拿這種傷人傷己的話來威脅我。”
談話基本陷入僵局,葳蕤已經坐不下去,叫了服務生過來結賬,章孜巖搶先一步付了帳,說:“還是我請。”
葳蕤沒跟他多說,拎起包站起來就走。章孜巖緊緊跟在後頭,從西門進了學校,上樓梯的時候,他的腳步聲還緊緊追隨著。葳蕤幾乎是氣急敗壞地開門,一甩手正要把身後的門狠狠關上,章孜巖已經從門縫中側身擠了進來,她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他死死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門外樓梯間有人走過,奇怪地看了眼開著的門。章孜巖用腳一頂,“嘭”的一聲門被合上了。屋裡漆黑一片,葳蕤的手被他死死按著,動不了,也看不見。只能聽見他的呼吸,慢慢向自己靠近。她的臉燒得通紅,用力將頭扭向一旁,鼻子碰到他的,很疼,聽見他嘶地吸了口氣。
“章孜巖,你別又來這一套!”她低低地喝道。
他的手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她死死地握著拳,牙根咬得緊緊的。半晌,頸窩出一陣溫熱傳來,是他將臉靠了上去,沉沉地嘆息。他的唇就貼著她的頸動脈,一說話,她的半邊臉都燒起來。
“葳蕤,我們都退一步吧,你不要說絕交這種話,我們暫時少見面,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這樣可以了吧?”葳蕤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聲調:“你先放開我。”
他抓住她的手鬆了松,終於垂了下來,但是還是握著她的手腕不放。
“我答應,”葳蕤輕聲說,“我說過,我捨不得你這個朋友。”
他笑了笑,有些安慰,又有些無奈。終於,還是放開了她的手:“不要不接我電話。”他拉開門,臨出門前又折回頭,就像一個小孩,索要家長的一個承諾。
“我不會。”葳蕤輕聲道。
他終於拉開門出去,下樓梯之後,意外發現樓下小花壇邊站著的人,竟然是薛弋。他朝他點點頭,不必多說話,就走了去。
薛弋望著他的背影,又抬頭望了眼樓上葳蕤依舊漆黑的視窗,剛才要是聽見葳蕤叫一聲,他恐怕立刻就衝進去了吧。想到這裡,他笑了笑,搓了搓鼻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