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說,沒有一段感情是水到渠成的。這是老天爺在考驗你我,現在我們都活著,說明以後會白頭到老。”
“穆雲香又跟你胡說什麼?你別老聽她的話,那女人瘋瘋癲癲的。”
青昭噗嗤一笑,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蹭著。
“將軍!末將徐福求見!”
聞言,青昭立刻鑽出了馬文才的懷抱,手卻仍被馬文才握著。
徐福便是馬文才的副將,他手裡正端著食盒,得到馬文才的許可進來後,就恭恭敬敬地跪在他們面前,道:“末將參見將軍,夫人。伙房做了一些吃食,聽聞夫人醒了,末將特意端來給夫人。”
軍中缺乏糧草,那一碗白粥卻是多少人省下來的?青昭目光復雜地看著那一碗白粥和一盤混合了幾片瘦肉的青菜。這就是軍營,即便是在這種窮途末路時刻,也會讓你感受到熱血與真摯,這也是現代的青昭想去參軍的原因。
青昭笑道:“我初初醒來,不宜吃的太多。你留下小半碗白粥和一小疊青菜就可以,剩下的,你拿去給重傷在身的將士。”
徐福驚詫地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青昭,又立刻低下頭,道:“夫人,這是全軍上下的心意!請夫人接受!”
“青兒,你放心,野狼谷四周都是山脈,前臨黑水河,我們還不至於餓死。”
青昭不好再拒絕,而且杯水車薪,根本無法解救所有的人。
“好!”青昭應了一聲,馬文才便親自端過白粥喂她。青昭吃了一口,只覺得眼角溼漉漉的,趕緊道:“文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其一,你們為何身陷野狼谷?其二,你們可曾將這裡的訊息送出去?聯絡到朝廷?其三,你們可已和四周的土匪流寇發生過小規模的遭遇戰?按你看來,他們的兵力部署以及戰術如何?其四,軍中糧草究竟還有多少?死傷多少?有戰鬥力的人還有多少?”
馬文才繼續喂她,一邊道:“軍師叛變,出賣訊息給北魏賊子,我們一路南下,被逼進入野狼谷。我們曾試圖將訊息送出去,可是……據我推測,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你來時的那條路。”
馬文才目光一閃,因此,當青昭出現在野狼谷內,他才會以為……
此時此刻,野狼谷的入口,狼嚎聲此起彼伏。
隱在黑夜之中的山寨暗哨,一道女子尖銳的聲音響起。
“蘇安!你放她進去!你為什麼不殺了她?!”
“谷心蓮,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拿著酒壺飲酒的蘇安厭惡地看了一眼谷心蓮。谷心蓮哈哈一聲冷笑,道:“蘇安!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現在不過是個落草為寇的土匪!你憑什麼吼我?”
“對,我是個卑賤的下人,無恥的土匪。可是,你呢?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冰清玉潔的聖女?你憑什麼對別人指指點點。你心存妒忌,將祝英臺投入大河,結果祝英臺沒有死掉,你自己卻被祝家的人趕出了杭州城!”
“你不要講了!不要講了!”谷心蓮此刻就跟發癲一樣,瘋狂地嘶叫。
蘇安更加厭惡地看向她:“你孤身一人來到此地,卻遭遇一眾土匪……”
谷心蓮忽然捂住腦袋,那一天不堪的一幕幕在腦海噴湧而出。
那凌亂的衣服……淫|靡的場景……
最後……她聽到蘇安一字一頓地說……
谷心蓮,你陷害小青在前,對祝英臺恩將仇報在後,你真是一個壞透的女人。
野狼谷內,馬家軍營地。
青昭在聽完之後,驚訝地道:“難不成土匪有在兩邊的山上設暗哨?”
馬文才分析道:“不無這個可能。我們退入野狼谷,和四周的土匪進行過大大小小十幾場遭遇戰,也曾經試圖突圍,可惜雖然土匪幫派眾多,達不成統一,但是人數眾多。前些日子,我們本打算從西南側突圍,可是突然爆發了鼠疫,因此被困在這裡。進退不得。軍中傷兵多為鼠疫患者,實際上被刀槍所傷卻是沒有的。”
聽馬文才和青昭說起戰事,徐福也道:“如今軍中糧草所剩無幾,頂多只能維持一天。”
青昭又問:“此事,軍中將士可是知道?”
徐福道:“為免軍心渙散,此事我們不曾開明。”
青昭勾起一個笑,道:“我有一計。”
馬文才和徐福眼前一亮,馬文才道:“青兒有何妙計?”
“置之死地而後生。”青昭大眼睛亮閃閃的,“當年鉅鹿之戰,項籍破釜沉舟,我們何不效仿古人?”
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