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昭拍拍衣服,心道,書院中可沒有叫小玉的人。
然,一路回了醫舍,她也沒多想此事。
翌日,謝道韞帶諸學子在後山進行實地軍事演習,陳子俊為敵方將領,更是不出意料地敗給了謝道韞。而期間,馬文才和祝英臺雙雙消失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祝英臺的手臂負傷了,馬文才則是黑著一張臉。
梁山伯關心祝英臺,唯恐他的小賢弟被馬文才所傷,連忙衝上前,把祝英臺拉倒身後,質問馬文才:“你對英臺做了什麼?”
“我能對他做什麼!王藍田在哪裡?!”馬文才狠狠瞪向秦京生,秦京生連忙下馬,跑到他面前,道:“我剛剛看到他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啊。哎呀,文才兄,你怎麼受傷了?!”
馬文才臉色很不好,梁山伯正要說什麼,祝英臺卻跟他生起了彆扭,而且人也虛弱地昏了過去。梁山伯只能關心地抱起小賢弟,朝醫舍衝去。
馬統看到自家少爺肩上有一道血跡之後,大叫了一聲,道:“少爺!你流血了!”
“閉嘴!滾開!”馬文才踹了他一腳,而被踹的馬統抹了一把幸酸淚,果然馬不停蹄地滾了,只是,他是滾到了醫舍請青昭去了。少爺受傷了怎麼辦?請大夫啊!少爺生氣了怎麼了?有請青姑娘啊!
聽了馬統的來意,青昭問:“他怎麼不自己來醫舍?”
馬統就深深有感慨地表達自己對他家少爺的看法:“少爺他哪裡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人?他一定是不想被青姑娘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然後,說了許多的廢話,最後,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他家少爺是個彆扭的人,不肯乖乖就醫。
此時,梁山伯也抱著祝英臺來了醫舍,說了下前後發生的事情,祝英臺受了這麼重的傷,人都昏厥了,說不定馬文才也是傷的不清。既然醫舍裡有王蘭照顧祝英臺,青昭也答應雖馬統去看看他家少爺。
出門的時候,青昭看到馬統腰上一個黑乎乎的腳印,方才在醫舍中被馬統的袖子擋住倒是沒看清楚,看來這馬統是被馬文才狠狠踢了一腳。也不知道馬文才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個忠心耿耿的書童,被他如此打罵還能如此為他著想。
王藍田剛剛趁亂意圖殺了馬文才。如今,殺人不成,反而被馬文才發現了,心中更是怕的要命。可書院只有這麼點大,他躲又能躲的到哪裡去?當即畏畏縮縮地回了宿舍,只見馬文才氣定神閒地在喝茶,然眉宇間的陰鷙和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已經顯露了他此刻不那麼愉快的心情。
“回來了?箭射的不錯啊。”
這是在跟他說話?王藍田頭皮一緊,心知逃不過此劫,雙腿一曲,跪在地上,挪著爬到馬文才跟前,顫聲道:“馬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殺你,我是要對付祝英臺的!”
馬文才轉動杯子,呵呵冷笑一聲,道:“對付祝英臺?王藍田,我看你是要殺了我,好做書院的老大吧?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馬文才微微俯下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王藍田差點被嚇哭了,渾身發抖,話語不清地道:“馬公子,我不敢、不敢,不敢啊……”
“不敢?”馬文才微微提高了音調。王藍田就趕緊給他叩頭,道:“是我不敢,是我不敢……”
馬文才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然後遞到王藍田面前。王藍田心知此人是要命的喜怒無常,此刻言笑晏晏,心思卻不知是如何的歹毒反覆,初次到宿舍中,他可不就用茶杯砸了自己一個頭破血流。不過,這次馬文才只是將滾燙的茶水潑到了他的臉上,王藍田臉上吃疼,居然一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馬文才一揮衣袖,將被子砸在地上,道:“王藍田,得罪我馬文才的人,我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祝英臺是,你?哼,你可知我為何不殺了你?!”
王藍田趕緊在地上叩頭,道:“馬公子!因為我王藍田是你的一條狗!嗚嗚,你不要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願意做馬公子最忠實的一條狗!”
馬文才哈哈大笑,道:“狗?你也配?忠實?你也算?!王藍田,我告訴你,本公子不殺你,是因為本公子現在心情不錯。本公子要殺你,哼,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容易。”
說完,一腳揣在王藍田的腦袋上,王藍田的腦袋就磕上了後面的茶几,頓時破了個大洞,大聲地哭了出來。馬文才彈彈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拂袖離開。
而就在門外,他看到了青昭和一臉著急的馬統。
他一怔,也不知道青昭在這裡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馬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