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禮,又道:“少爺,剛剛有個自稱是鄮縣趙縣令府中的小廝的,給少爺您送來一份信,說是那趙縣令本是少爺舊識。又說端午佳節,打擾的突兀,還送來一堆的禮品。”說罷,又給馬文才遞上去一封信。
馬文才自揣不曾記得這麼一個人,若是縣令,又是送禮,又是寫信的,不該是找他爹的嗎?當下也不顧換不換衣服的事情,自拆了信封看來。
一目十行地看完,他已是又驚又怒,驚的是這趙縣令原來是自己幼時的玩伴,只不過自己早就忘了這麼個人。怒的是這趙昔竟然委託自己“監督”青昭的日常舉止,將青昭的訊息都傳達給他!這人也未免太魯莽,他馬文才和青昭的事情在整個尼山,誰人不知?他居然敢寫信讓他幫忙追求青昭!
再看完一遍,馬文才將紙張狠狠揉成一團,揮開眾人,奪了馬匹衝出府去。
該死的女人說什麼有事情,難道是去會情郎了不成?!又是梁山伯,又是祝英臺,現在還來一個趙昔。今日這信是送他手上,誰知道來日又送到什麼人的手中。
馬統在他身後叫了好幾句,只能跺跺腳,又把地上的信給拾起來,仔細攤平看了一遍,頓時大悟為何少爺這麼生氣,遂喃喃自語:“小婦養的……這合該要死……”
青昭離開謝家之後,又將杭州城的大書院逛了個遍,哪知穆雲香就像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竟沒有丁點兒訊息,只盼著這丫頭能聽到自己到處打聽她的訊息,自己如今在尼山書院,也算有根有底,但凡她知道了自己的訊息,一定能找到自己的。
因是日暮時分,青昭走了大半日也有些倦怠,索性回了尼山。
剛剛至尼山腳下,就見眼前立了個高大的男子,一臉的陰沉沉,旁邊跟著匹比她個頭還要高一些的駿馬,鼻子裡噴著氣。臉色和它的主子有的一比。
“馬文才,讓一讓。”
熟料馬文才大手一揮,竟是將人打橫抱起,自己跳上了馬匹後,並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隨後,就一揮馬鞭,飛馳起來。
青昭揪著他的衣襟,大聲道:“馬文才,你放我下去!”
馬文才哪裡聽她的?一路就縱馬離開了杭州城。
青昭被他禁錮與馬上,無法掙脫,知他總是這般瘋魔,卻也是個有理智的,因而咬了咬牙,打算由著他先,等他自己冷靜下來,再問個所以然。
一路去了城外的荒郊野嶺,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馬文才方停下來,將人抱下馬來,依舊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倏爾,自己跨上駿馬,闖入了林間,留青昭一個人留在原地。
期間,青昭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曾有。
此刻,野獸的聲響傳來,夜幕降至。
青昭四下裡張望,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裡,如今入眼處都是鬼氣森森的林木,更聽不見半點人聲。再等待片刻,自己怕是要在這裡餵了野獸。青昭便循著馬文才剛剛離開的地方也跟著進了林子。
“馬文才,馬文才!”
青昭叫了幾聲,她對馬文才的意圖一無所知,她卻不信馬文才會真把她獨留在這裡等死。
當然,她心中也是有計較的,只等馬文才出現,一同回書院是最好;總之,她也不認得回去的路,若馬文才真的自己離開了,她也會尋個安全的去處。
尋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馬文才,也不聽他應聲的。
青昭捶了捶自己的腿,再在這裡待下去,顯然是不安全的了。
血紅色的殘陽只餘下枯黃的味道,從枝椏中流瀉下來,更添晚景慘淡。
她正待出了林子找別的去處,後背就傳來一陣凌冽的氣息,沒等她反應,就被那人鉗制在一棵大樹上。
入鼻皆是些血腥臭氣,這鉗制著她的雙手的也不是別人——正是無故消失的馬文才。
青昭有些怒氣,聲音便比平日更冷了幾分,道:“馬文才,你又發什麼瘋!”
仔細一看,馬文才不知做什麼去了,箭婁中的箭少了一大半,他的下顎和左手都沾了新鮮的血液。他眯著眼打量著青昭,忽而將她兩隻手用左手握在一起,高高舉過她的頭頂,沾了鮮血的右手便伸到她的臉側,像是要觸碰,卻只輕輕動了動落在她腮邊的碎髮。
“你怕我?”
青昭漲紅了臉,此刻被他以如此的姿勢鉗制著,自己更是被他困在他的胸膛和身後的大樹之間,入鼻的都是男子陌生的氣息,入眼的都是他那幽暗的眼神,越發覺得曖昧和窘迫,她卻強自鎮定,道:“你到底怎麼了,把人帶到這個破林子來,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