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蒲團上。馬文才坐在她的旁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動作,便有些怒氣,道:“怎麼?你是擔心本公子會對你不利?”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青昭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將邊上的被子塞到他懷裡,道:“我睡不著。”
馬文才聽出她話語中的一些悲切之意,放低了聲音道:“這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黑白是非也不過當權者的幾句話罷了。”
難得他這個貴公子還明白這個道理啊……青昭便繼續看著他。
“所以,本公子要做就做那人上之人,將所有人踩在自己的腳下,是非與黑白,由我說了算。”馬文才忽然得意一笑,信誓旦旦地說著。
青昭想起梁祝的結局,儘管他如願以償地拆散了梁祝,可是後世的人卻是如何編排他的?更加將那些醜陋、齷蹉的形象加諸在他的身上。他非但沒能顛倒那是非,反而讓人詬病。
於是,嘆息道:“我倒不是覺得你做不到。只不過是非自有後來人評定,眼前黑白不過是時下之論。就比如這件事情,就算陳夫子覺得那本書是淫|書,天底下多的是喜歡這本書的人。”
馬文才道:“哼,你管後來人說什麼?黃土埋骨,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若今日已是我馬家婦,我又豈會讓外人如此誣賴你?青兒,你仔細想想,我馬文才論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
說到這關頭,卻被青昭用背角狠狠捂住了嘴巴,她道:“馬文才,你有逼婚的癖好嗎?”至於他別的想法,哎,也只能由著他去了。
馬文才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道:“青兒此言差矣,我這怎麼叫逼婚?我只不過是讓青兒你再瞭解我一些罷了。”
青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自他說什麼親密的接觸後,她就該避免一些讓他產生錯覺的動作。
馬文才手心一空,也不惱。
身邊的女孩卻因為他這番笑鬧消逐了心中鬱結,睏意上來,合著眼睛,竟抱著枕頭睡去了,馬文才連忙摟過她歪倒一邊的身子,她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道:“……馬文才,你也回去睡覺吧。”
說著,打了個哈欠,竟也是掙脫了他的手臂,躺在蒲團上睡著了。
看著女孩嬌嫩的睡顏,馬文才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她到底是信任自己的。只是那山長未免糊塗,這種祠堂地處偏僻,什麼人都能進來,尼山書院男多女少,狼多肉少,青兒又如此可愛,萬一出點事……他並不願想下去,只滿意地看著女孩的模樣。又將她懷裡的枕頭拿出來,稍稍抬起她的腦袋,塞到她的頭下去,又給女孩蓋好被子,自己方坐到女孩邊上。
他原本就毫無睡意,只仔細觀察女孩睡覺的樣子了。
她睡下後一直到現在,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忽然,她夢囈一句,馬文才沒鬧明白,女孩的兩隻手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我想回家。”
女孩這麼說。
他現在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深吸了一口氣,他伸手去掰女孩的手,女孩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幸好沒有醒來。
就在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後,女孩的手又纏上了他的腰……
這一次,馬文才沒把她推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苦笑無語。
不是大腿的話……沒關係沒關係。
第二十五章 :定親宴
第二天起來,祠堂內早沒了馬文才的人影。青昭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去的,總之感覺他不會那麼乖乖地聽話。
青昭受罰的事情也沒人刻意追究,書院的學子更不敢多提這件事情。
只因事後,肇事之人多半被陳夫子罰了,背地裡,又讓馬文才堵住揍了一頓,這次嘴巴是乖乖管嚴實了。
端午假日將至,青昭收到一封請帖,卻是王凝之和謝道韞訂婚宴的請帖。青昭這個便宜的大哥倒還記得她。同時,謝道韞又請了山長一家,只是青昭去請王世玉的時候,他們卻早就和別人有約,商議之後,也就讓青昭一個人代表他們一家去向王凝之道賀。同時收到邀請的還有陳子俊,不過他已經先行一步,並不和青昭同行。
端午節一大早,書院的學子就紛紛下山去。
青昭照例晨跑回來,正撞見梁祝二人支支吾吾地在道別,貌似並不是一路出去的。
祝英臺的家在上虞,而梁山伯的家就在會稽,本以為他們會一起去梁山伯家裡,現在看來倒不是這樣的。
青昭看了一眼,也就回醫舍準備換件衣服,拿了賀禮去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