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昭頭也沒回。
七夕那天,馬文才就找青昭讓她晚上哪裡也別去,在醫舍乖乖等他。當天晚上,王蘭早早就打扮好自己,不一會兒,荀巨伯就來了,兩人很是彆扭地打過招呼,然後在青昭甚是無聊的眼神下,一起出去了。
——話說王蘭這樣,山長他們知道嗎?青昭估計這七夕佳節,山長一定和師母幽會去了,才沒有時間管她們。說起來,夫妻做到他們那份上,也的確是少見了。青昭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吃完飯,按說以前一個人待著也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明明是馬文才約的她,可終究是她在等待。等人的感覺就不大好了。
她將人才按到水桶裡,給它洗了澡,又拿人才的專用毛巾給他擦了身子,然後,看著人才一臉幽怨的模樣,她忽然覺得很開心。因而就靜下心在書桌前看起醫書來。
馬文才來到醫舍,在大堂和後院都不見青昭的人影后,果斷進了她的房間。只見她正全神貫注地看書,而人才就在青昭的床上走來走去,用它溼漉漉的爪子在月牙白的床單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梅花印。他覺得燈光下的那張臉有些模糊,又有些溫暖。就彷彿這一盞燈是專門為他點的,這人兒是專門在等待他的歸來……
他上前,雙臂環住青昭,笑問:“在看什麼?這麼仔細,都不知道房內進人了?”
青昭早就知道他進門了,只是不想理他,撇了撇嘴,道:“不請自來,謂之不要臉。”
馬文才恍然大悟,少見她嬌嗔,因而格外憐惜,柔聲道:“我也想早點來和佳人相聚的,不過陳夫子一直拉著我幫忙,你完全不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
青昭便抬頭看著他,他笑道:“你想想陳夫子的那張臉。再與我對比一下。”
青昭嘴角一抽,知道馬文才是拐著彎說自己是多麼想見到她,還被一個老頭拉著不能離開,是多麼的悲劇。可她偏偏道:“不般配。”
馬文才先是一怔,然後鷹眸危險地眯了起來,渾身上下就被一種陰鬱的氣質包圍。
他見青昭故意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竟是懵懂無知的樣子,他無奈地搖搖頭,收斂了陰鷙,又道:“青兒,你準備的東西呢?”
……難道是香囊?!嗯哼,青昭推開他,然後道:“什麼東西啊?”
“你還裝傻,七夕佳節,女子不是應該給自己心儀之人贈送香囊,以表情義的嗎?”
“如果不是香囊,可以嗎?”
馬文才眉目一挑,盡是滿滿的笑意,心道,這個丫頭還算有點心思,非但記得給自己準備禮物,看樣子還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他故作正經,道:“自然。任何東西,只要能表達你的心意就好。”
青昭一喜,道:“那你跟我來!”
跟著青昭出了房門,只見她停在一個被布蓋住的竹筐前,然後,她一掀布……
馬文才僵硬地看著青昭,道:“……你要送我一堆胡蘿蔔?”
“額……”難得精明的女孩也有犯糊塗的時候,立刻掀起另外一個竹筐,道:“失誤,失誤,純粹是為了餵食的時候方便,才這麼做的。”
馬文才看著竹筐裡一隻肥碩的白兔,頓時覺得很囧……
“……你送兔子給我?讓我一個大男人養一隻小兔子?!”
青昭立刻構想起馬文才像嫦娥姐姐一樣,抱著一隻小兔子,明媚而憂傷的模樣。頓時,將自己給雷到了。她立刻出聲,打斷自己的想法,道:“我沒有讓你養寵物。我是說……其實我們可以去野外烤兔子吃的……大半夜的出去抓兔子也抓不到,我就先抓了一隻……咳咳,你不是說,禮物只要能表達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嗎?你要不要把我的心意全部吃到肚子裡?”
馬文才久久不說話,猛地出聲吼道:“好了,你不就是沒將我放在心上嗎?!連禮物都準備的這麼隨隨便便!”說著,文才兄就推開青昭,青昭腳下一滑,整個人栽倒在竹筐上,然後,肥兔子就趁著竹筐被壓破的洞孔逃了出去……
馬文才和青昭都沒心思去管它,青昭手上一溼,竟然被鋒利的竹子割破了手掌。馬文才立刻變了臉色,將人半抱在懷裡,道:“笨蛋。我推你,你不會躲開嘛!”
人才看到女主人受傷,趕緊跑出來,對著馬文才大叫。青昭別開臉,賭氣似的躲出他的懷抱。自己去前堂拿了紗布包紮傷口。馬文才臉色不好地坐在她的身邊,良久才道:“……青兒,對不起。”
好吧,文才兄他從來不會道歉,不會服軟,不管是對什麼人……至少他今天說對不起的時候,青昭感到了他的誠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