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甚遠,可是,如今看他二人琴瑟和鳴,倒是沒看出謝道韞對王凝之有任何不滿。
雲香聽說了謝道韞和王凝之之後,又悄悄對青昭說,王凝之在任會稽太守之時,不信與他共同信仰五斗米教的孫恩會造反,等叛軍軍臨城下,而死於亂軍手中,王凝之死後,謝道韞終身守寡。雲香對歷史的瞭解比青昭多的多,所以,青昭聽完十分驚詫。
雲香就狡黠一笑,說她們來到異世本來就是異數,何不早些提醒王謝二人,早做防備?話雖是如此,可天命註定,豈是人力能改?青昭依舊有些擔心,卻暗暗下決定,私下和謝道韞說一說。
她曾有幸看過別人的定親宴,而且還看到祝英臺用棒子將梁山伯直接打昏了。所以,當她自己穿上紅色的嫁衣,站在馬文才對面的時候,她手中拿著小棒子,心裡在想,不妨試試看,是不是真的一棒子就能把人打昏。
三位新娘各有千秋,三位新郎同是光風霽月般的人物,當真是天造地設。
不知多少人感慨這王世玉何等好命,生了這麼三個美貌的女兒,又得如此佳婿。
新娘考驗新郎的時候,王蘭以詩詞相會,本就無意為難荀巨伯,何況荀巨伯才華遠在王蘭之上,因而很輕鬆地就過關了。兩人甜蜜一笑,深情對視。底下發出一片唏噓聲,兩人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握在一起的手。
其實,誰也不知道這兩隻怎麼對聯對著對著就到一塊去了……
輪到青昭和馬文才的時候,馬文才立刻上前要拉她的手,被青昭狠狠一瞪,他摸了摸鼻子,往後面退了一步。師母掩唇一笑,道:“青兒,你可不許欺負文才。”
……
所以說,馬文才是什麼時候跑到師母面前裝可憐去的?!馬文才眨巴著鷹眸,對師母道:“文才自幼喪母,往後母親便如文才的親生母親!”
馬太守在一邊聽了,手一僵,少許酒水滴出來。而師母很是欣慰地笑了,直說文才是好孩子……
而且,師母還得意地看了一眼王世玉,眼神的意思說:看吧,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王世玉無奈地搖頭。看來做女婿的,最重要的還是要逗丈母孃開心!
青昭的問題卻沒有別的,只一個。
“文才以為班婕妤《怨歌行》何解?”
今日青昭以此典故來問情,馬文才知她心思幾分玲瓏,認真答道:“班婕妤乃是班況之女,漢成帝時選入宮,初為少使,後來得漢成帝寵幸,封為婕妤,最後被趙飛燕所奪寵。曾著《怨歌行》以扇子到秋爽冬冷被棄置篋笥中喻人。吾以為情之一物,一生一世一雙人,既已與子成說,自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別人如何,我馬佛念不管,只我馬佛念此生此世,我只有你青昭一人,不納妾,更不會有別的女人。傾我永世,護你一世安樂。”
馬文才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相當於給了青昭一個承諾。
青昭心中劃過一道道暖流,她知道,馬文才說的話做的承諾,從來都會做到。
這不是他的花言巧語。
青昭眼眶一溼……
又聽雲香竊竊私語:“……難怪女人喜歡聽花言巧語。可是,這些話真的是馬文才說的嗎?好玄幻啊……”
青昭瞪了她一眼,終於輪到雲香和祝英齊了。青昭隱隱覺得,祝英齊要倒黴了……
“什麼情況一山可容二虎?”
“……一公一母。”
“一頭公牛加上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兩頭牛。”
……
雲香說的不過癮,祝英齊出言打斷:“雲兒,除了母老虎和母牛啊,你可不可以說一些別的東西?”
汗!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祝員外倒是挺慈愛的,直說這丫頭真是有趣。與他家英臺差不多雲雲……
雲香卻不在意,笑問:“好啊,那我問你,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祝英齊也不知是從哪裡知道那些腦筋急轉彎的答案,不過,若說前面的問題是為難祝英齊,那麼現在這個問題,卻是雲香最想問的吧。祝英齊道:“因為我愛你。”
……
定親宴十分熱鬧,可是王世玉夫婦在定親宴後,暗自嘆息。
“如今看到孩子們都有了自己的歸宿,才覺得你我都老了。”
“怎麼?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會服老啊?正好,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婆子也可以省省心,學淵明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才是人生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