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玉和師母對視一眼,原來這馬太守是下套來著。
青昭暗自感慨,馬文才那七拐八拐的心思原來是遺傳自馬太守。
馬太守見他們神色,開門見山道:“世玉兄,老夫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啊。不瞞世玉兄,犬子文才心儀令嬡青昭已久,這不老夫此次腆著這張老臉,前來請求世玉兄將令嬡下嫁犬子。世玉兄意下如何?”
馬太守果然是為求親而來。王世玉臉色一變,強笑著道:“馬兄,小女心性尚是個孩子,我與夫人都還捨不得。”
馬太守誒了一聲,道:“世玉兄此言差矣。令嬡也已是芳齡待嫁,何況犬子尚有學業未曾完成,如今也只是定下婚約,成婚卻是來年的事情。”
王世玉一心不願將女兒嫁給馬文才。王蘭私下拉了拉青昭的手,詢問此事怎麼如此突然,她和父母竟是一點也不知情。青昭無奈地嘆息,她也不知道馬太守果然如馬文才的意思,“儘快”來尼山提親了。
王世玉又道:“此事為免倉促了些,何況,如馬兄所言,令郎尚有學業未曾完成,過早定下婚事,只怕會影響學業。”
馬太守臉色一變,然後依舊笑道:“世玉兄啊,你如此這般地推脫,可是我馬家配不上你們王家?還是你……看不上犬子文才?”
這話可是為難人了,王世玉又道:“馬兄,若說起來,還是我們王家高攀了。只是所謂長幼有序,小女蘭兒尚未定親,小蕙身為么女,如何能先姐姐定親?此乃禮數,斷斷不可費。”王世玉此刻心中也有打算,等馬太守離開之後,他再親自問問青昭自己的意思。若果真兩個孩子看對眼了,那也無可奈何。
馬太守目露精光,笑看了一眼王世玉,道:“世玉兄所言有理。不過,這青昭丫頭的親事,世玉兄可斷斷不能許了別的人家。等蘭兒姑娘定下婚事,我馬家再上門提親不遲。”他就不信王世玉還能讓自己的大女兒一輩子不嫁人了。
王世玉立刻為難了。他雖說是個滿腹經綸的大才子,可面對馬太守這種宦海浮沉多年,心思玲瓏之人,還是落了下風。
這時,師母看出丈夫的為難,私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必擔心。她又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心道,這青昭自己定主意慣了,馬太守來為馬文才提親,她一定是知情的。這兩個孩子早就郎情妾意,雖說馬文才的性子不如意了些,可他卻是個難得的用情至深的男子。許是青昭的良人也不一定。
王世玉知道自家夫人向來有主張,當即笑著將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
眾人正談著,只聽到院子外傳來碰的一聲巨響,眾人皆是驚訝,青昭因為有些尷尬,立刻起身說自己吃飽了,這就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長輩們也都知道青昭的意思,都道讓她先退下。
青昭一出院子,見四下無人,心裡已經猜到什麼,忽然,腰間一緊,就被人拖到了一邊的草叢裡。不出青昭的意料,來人正是馬文才,他滿眼的不悅,朝邊上紅色的肉球吼道:“馬統,你先走開!”
馬統連忙拔腿跑了。
因為聽見了宴會中的一切,馬文才此刻心中思緒萬千,乾啞著聲音,道:“青兒,你不曾和師母他們說起我們的事情嘛?”
青昭點頭道:“我還沒來得及說。本打算七夕後說的……”
馬文才擰了一把她的臉,道:“你這個壞孩子。我火急火燎地寫信回家,你呢?拖這麼久……”
青昭拍掉他的手,道:“我不是昨天才正式答應你嗎?”
馬文才便無奈地摟著她笑了一會兒。
不多時,馬太守身邊的小廝就來找馬文才,父子兩有話相商。翌日見到馬文才,馬文才無意間說起馬太守讓他和祝英臺要好好相處,青昭心頭一動,問道:“那你覺得祝英臺怎麼樣?”
馬文才冷哼一聲,道:“他上虞祝家富可敵國,這才是我父親讓我結交他的原因。不過,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不用管那麼多。尤其是祝英臺的事情。祝家再有錢也比不得我馬家的……”
青昭狠狠瞪著他,當然了,不過嫁高娶低,你們馬家和祝家可是門當戶對,強強聯合。哼……她一拳打在他的肩膀,然後拿起自己的藥簍去山上採藥不提。
走之前,青昭聽說,馬太守也去陶淵明的課上上課。只不過陶淵明對馬太守大概就不那麼看好了。
青昭採藥回來,就看到馬太守急急忙忙地從學堂趕出來,一看到青昭,就道:“丫頭!你可有看見文才?”
“他怎麼了?”
馬太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