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隱忍了多少年的秘密,有可能已經被不知道多少人知道了去,楚懷淵幾乎要腦溢血了,他再也沒功夫蹲在牆角裝陰沉,像是彈簧式的彈進了他許久沒有回去的家裡。
那麼,讓人徹底閉嘴的辦法,估計也只有肉體毀滅的一條途徑了。
楚懷淵畫了三天功夫,熬製好了需要的一夜毒藥,也顧不得睡覺,睜著一雙充滿血絲的恐怖大眼,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找陸湛了。
他雖然想要動手,卻絕對不可能掏出個菜刀就去剁人,君研既然投靠那一派,身邊自然會有不少人守護,沒有陸湛的幫忙,他一個人靠這些毒藥是難以成事的。
三天的時間,楚懷淵還是沒能緩過來,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如果君研現在還能稱為姑娘的話。
楚懷淵覺得憋屈的難受,想到自家兄弟其實是知道那事的,終於忍不住跟陸湛說出了自己的不滿,言語之中自然透露出了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
誰都想不到,那封叫楚懷淵紅了眼要開殺戒的信,居然是一封——表白信。
上面先是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寫成了一首敘事抒情詩,之後便是滿篇的“懂得他心裡的苦,並且心疼他的無助”之類叫楚懷淵顱內迅速充血的話,最後還告訴楚懷淵,她不會奢求他有什麼回應,自己會一直在他身後一個轉身的地方,默默守護著他。
楚懷淵說到差點吐血,紅著眼睛嚷嚷:“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老子憑啥需要她來可憐?”這麼說著,還伸手一巴掌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被眼疾手快的陸湛擋了下來,保住了自家桌子一命。
陸湛也很無語,猶豫再三,還是沒告訴楚懷淵之前君研來家裡時,不光預言了自己會死,還差點柔情似水的非禮了自己的事情,雖然那樣可能會讓楚懷淵平靜一點,但是陸湛卻連自家兄弟都不想提起,被一個青樓姑娘用那樣詭異的方式告白,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
他只是輕輕拍了楚懷淵的肩膀,沒說出話來。
要說什麼?同情還是理解?或是跟楚懷淵一道咒罵?
對於這樣一封信,這樣一個人,陸湛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安慰楚懷淵才好。
明錦聽了陸湛的話,也覺得很無語。這姑娘過去也沒有花痴的跡象啊,怎麼忽然就對東園的人這麼感興趣了?一會兒是陸湛,一會兒又是楚懷淵,她還一直以為君研喜歡的事權利和金錢,而不是男人。
不知道身為楚懷淵養女的小文,若是知道君研來了這麼一出,會有什麼感想,明錦無不惡劣地想。
“這事估計得有變化了。”陸湛私底下對明錦道,“這兩天估計我們要出門一趟。”
明錦挑眉疑惑地看著陸湛:“難道楚懷淵要去報仇,你們還要在他身邊保駕護航?”
她理解的報仇顯然和在東園人的理解有很大偏差。明錦還以為楚懷淵最多就是跑過去對著君研大噴毒汁,壓根沒有想著楚懷淵會那麼直接的想著要了君研的命。
畢竟那只是一封信而已,還是一封表白信。
如果拋開楚懷淵的憤怒不提,這件事情,其實還蠻有喜感的。
但是楚懷淵顯然沒有明錦這樣的寬厚氣量,更不會對這樣的事情一笑置之,他是東園裡少數的那幾個完全不在意人命的人,他只護著自己在乎的人。
過去,他只在意小文高不高興,明錦的死活就是次要在再次要的事情,所有才會放任小文對明錦使出各種各樣的手段,也不覺得自家娃娃有什麼不對。
而對於一個勾起了他最沉痛記憶的君研,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那條人命在他眼裡,還真不算是什麼。
“倒不至於是保駕護航,”陸湛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裡透著陰森,“只是既然楚懷淵想要大開殺戒,那就順著他的意思吧。”
他沒有說楚懷淵那臭脾氣,以明錦的聰慧,他只要說了這個,明錦就會立刻聯想到之前的小文,楚懷淵和明錦好不容易緩和了關係,他才不會嘴賤的再去破壞什麼。
明錦呆了一下,看著陸湛眼裡閃爍著不明意味的光,忽然覺得空氣有點凜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嗎?”陸湛伸手扶住明錦,帶著她往屋裡走,“還是回去休息吧,這幾天累壞了。”
明錦順從的跟著陸湛一路回到屋裡坐下,見他不打算說什麼,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語帶忐忑地道:“你。。。。。。”頓了頓,才臨時改了口道,“千萬當心。”
“沒事,大家也是很久沒有活動胳膊腿兒了。”陸湛懶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