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歉意。
雖說明錦跟東園人是沒什麼出生入死的感情,可在東園裡住久了,加上陸湛跟那些人深厚的感情,讓明錦也漸漸把這些人當做可信賴的類似於關係比較近的親戚一般的人了。
若不是最初小文的事情,以及楚懷淵的牴觸情緒,讓明錦對東園人都有點戒備,或許這樣的狀況還會來的更早些。
可也就是因為經歷了那些不愉快的背叛和傷害,楚懷淵這個東園裡脾氣最為古怪不好接近的男人,反倒開始對明錦另眼相看起來,現在對明錦的態度和過去簡直是天壤之別,也算是明錦因禍得福了。
前陣子小文的死,讓楚懷淵再一次消沉了一陣子,他將小文的屍體挖出來重新下葬,又請了和尚超度了幾日,對於小文後來的那些行為,楚懷淵一直都有點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教好那孩子,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今小文的死他也有一份責任。
這幾天也是陸湛強拉著他四處幫忙,才讓他慢慢恢復了精神。
“嫂子不用覺得有什麼,”楚懷淵笑得更歡樂,“這木匠活考驗的就是手藝,不是木料越大塊越好,反倒是越精巧越好,他若是在那邊歸心似箭的做活兒,怕是直接把木頭敲吧敲吧拼在一起就算交差了,如今因為要讓大家白費一番功夫,他才會好好幹活。”
“難道他過去給你們做活兒還偷工減料?”明錦偏過腦袋,有點吃驚。
陸湛是個沉穩踏實的性子,不像是能夠在幹活的時候偷懶摸魚的人。
“嫂子還挺了解他的。”楚懷淵見明錦提出疑問,似乎覺得挺開心,笑嘻嘻地解釋道,“只是兩種不同的做法,一個費事一些,也好看一些,做出來的東西都很結實耐用。”
明錦點了點頭,總算明白過來,陸湛是不願意欠別人什麼,自家兄弟就更不想讓他們吃虧,顯然楚懷淵說的這種要考驗功夫的傢俱更適合搬運,樣子更好看,但在實用性上,兩種並沒有多大區別,若是陸湛沒有留下陪明錦,也沒什麼必要非要做這種麻煩的傢俱。
“所以我說,”楚懷淵抓起一塊木料,對明錦咧嘴,露出白牙,“我們還得謝謝嫂子呢。”
明錦忍住笑意,點點頭,語氣輕快地道,“不用謝。”
楚懷淵愣了一下,哈哈笑起來,一巴掌拍在木料上,幾乎打斷了那一塊木頭。
小元伸手拍開楚懷淵,將那塊木頭抬起來,堆進雜物間裡。
在院子裡只是暫時擱置,萬一下雨就麻煩了,陸湛這兩天沒功夫做這些,小元就和楚懷淵趁著沒事,把這些簡單的都做了。
明錦自然的退到一邊,看著兩個男人開始默契的忙碌。
地上漸漸空出來,明錦看著凌亂的地面,想了想,轉身去院子角落抓出一把笤帚開始掃地。
“哎哎,”楚懷淵快速將手上的木材放下,臉上的慌亂顯得很誇張,明顯是在逗趣,撲將過來,也不知他怎麼一用力,笤帚就跑到他的手裡,“我過來可不是吃乾飯的,一會兒弄完了自然會把院子收拾乾淨,嫂子趕快回去休息,不然等他回來我就慘了。”
明錦抿嘴微笑,搖頭道:“哪有那麼金貴,不過是掃掃地,我想等他一會兒,屋裡又暗,順手做點活兒也好。”
“那也不用。”楚懷淵搖頭晃腦,“現在天氣雖然不算冷,夜裡風還是大些,快回屋裡去吧,這京城裡還沒誰能對付得了他。”
明錦猶豫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轉身回屋裡。
有小元和楚懷淵兩個在,她在外面呆久了也不好,可回到屋裡卻怎麼也睡不下。
懷孕的人不能熬夜,明錦將陸飛從小床上抱到床上,自己的身體貼著小小軟軟的身軀,這才略微安心了些。
翻來覆去了一夜,明錦才覺得倦意上湧,合上眼睡了一會兒,而後又突然驚醒,才發現天際都已經微微發白,顯然已經是第二天了。
明錦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擔憂,隨手披上一件袍子便走出門去。
院子已經被打掃乾淨,楚懷淵站在院子裡朝外望,從他身上的露水明顯能看出已經站了一夜。
“你最好去換一件衣服,”明錦皺起眉頭,努力壓住心頭的不安,對楚懷淵道。“這樣會染上風寒的。”
楚懷淵回頭,唇角僵硬的往上揚:“嫂子怎麼起這麼早?”
“他沒回來,怎麼睡得下。”明錦苦笑,也看了一眼模糊的小徑,道:“你趕快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吃了飯,好去幫我打聽他的訊息。”
楚懷淵還想再說什麼,卻又停住,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