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艾麗堅決地說。
“不行也得行。”父親的態度少見的固執,“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依你,但是這件事你必須聽我們的。”
“爸,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我們就是平時太慣著你,所以你才會在外面瞎搞,我們。。。。。。”父親沒有再往下說,艾麗分明看到母親示意的眼神。
怎麼,難道父母他們。。。。。。
“我怎麼瞎搞了?難道你們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嗎?”艾麗努力控制著眼中噴湧的慾望。
“瞎沒瞎搞你自己清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父親絲毫不讓步。
“我跟你們說不清楚。”艾麗說完,掙脫母親的手向外奔去。
“麗兒。”母親的呼叫。
“不許追,讓她去。”父親激怒的語調,“有本事就永遠別進這個家門,就當我們沒有這個女兒。”
正是暮春多雨的季節。天空中飄灑著絲絲細雨。艾麗走在鄉間的田埂上,極目望去,農田裡大小不一的田塊,有的種著應時的蔬菜,但更多的是荒草遍佈。現在的農家已經不怎麼種植早稻了。而且更多的年輕人都從祖輩眷戀的土地上走出去,去外面領略精彩的世界了。
為什麼,為什麼?走在無人的田野,艾麗任由眼中的淚和著雨水在自己的臉上流淌。自己當初拼命地讀書,終於跳出“農門”,難道就是為了今天的結果麼?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呢?
艾麗面對著田野,深深地吐出心中壓抑許久的一口濁氣,同時又貪婪地吞吸那含著濃郁草香的空氣,多少次,自己和小夥伴在這裡嬉戲;多少次,自己曾在這裡暢想美好的未來;多少次,情竇初開的自己曾痴想過白馬王子的翩然而至。。。。。。
那時候多好啊!總期盼著自己快快長大,可如今的狀況,又不由的使艾麗希祈時光的倒轉,叫自己回覆到昔日的無憂無慮、回覆到充滿幻想的年代。“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可如今的我,真的只能“卻道天涼好個秋”麼?如今艾麗的心頭,更多的只有“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的感傷。
張輝將堆積在桌上的最後一本學生的作業批改完,直起腰,伸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看看空無一人的語文教研組,張輝起身鎖好門走了出去。
在校門口,撐著雨傘的張輝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相撞在一起。張輝抬高雨傘,才發現面前站立的是一身溼漉、頭髮緊緊粘在額前的艾麗。
“你?。。。。。。你不是請假回家去了麼?”張輝將傘移向艾麗的頭頂。“怎麼又回來啦?”
艾麗沒有說話,別過張輝的雨傘,徑自向自己住的地方跑去。張輝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跟著艾麗的背後,來到了艾麗的房間。
“怎麼啦?”張輝望著開門進來後就坐在床沿上一語不發的艾麗問道。
“我。。。。。。”艾麗話未出口,喉頭就像有什麼東西阻塞了,眼中的淚也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
“到底怎麼啦?”張輝從牆上取下一條幹手巾,想去為艾麗擦拭滴水的頭髮,想想又覺不合適,還是將手巾遞到艾麗的手中。
“你說我該怎麼辦?”艾麗看著張輝,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什麼?”張輝正待追問,突然感覺門口的光源被什麼物體遮擋了。回頭一看,卻是校長站在了房間的門口。
“校長。我們。。。。。。”張輝想要說什麼。
“好了,別說了。。。。。。。你們啊。”校長不等張輝將話講完,說了一句後。搖搖頭離開了。 。。
第二十一節
二十一
方怡這段時間裡心裡煩悶的很,原因自然還是來自於王斌。方怡實在是無法把握王斌的內心動態,不知道王斌對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看法。上班的時候,王斌總是扳著臉,對自己和對其他的員工好像沒有什麼兩樣。下班的時候想找個機會和他聊聊吧,卻總是不得時機,不是不見他的人影,就是和幾個股級幹部一起相擁而去。
“他們去幹什麼呀?”有一次方怡好奇地問鄭琴。
“他們男人在一起還會有什麼好事,”鄭琴洞察一切的語氣,“喝酒、按摩、玩麻將,還有就是玩撲克牌。最可憐的就是我們女人,忙完了單位上的事情還要忙家裡的事情,真羨慕你還是個單身女人。”
“呵呵,鄭琴,不是我說你,有多少結了婚的女人不照樣在外飄。哪像你呀,只會圍著鍋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