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寺裡能診病的醫僧和醫尼哪還有幾個?沒有醫術支撐的寒谷寺,哪還能叫寒谷寺?
苦河輕輕動了動,有些坐不住了,果量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帳查得怎麼樣了,苦河從蒲團上站立了起來,低著頭,揹著手在屋裡裡慢慢走動著。
過了小半個時辰,院子門輕輕響起,一陣起落平穩的腳步聲往方丈室移過來。
苦河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門外,果量跨進方丈室,雙手合什施了一禮,微笑著低聲稟報道:
“文丈,查好了,都極妥當。”
苦河長長舒了口氣,身子放鬆下來,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榆木榻,
“咱們坐著說話。”
果量笑著微微低頭應了,兩人在榻上坐下,苦河從旁邊的暖窠裡倒了杯茶出來,推給果量,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著,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面前的果量,不過二十歲年紀,長身玉立,面容雖平常些,可處處都顯得極是潔淨,帶著股濃濃的書生氣。
苦河放下杯子,笑著問道:
“你今年二十歲了吧?”
“過了年,二十二歲了。”
果量輕輕放下杯子,微笑著輕聲回道,苦河長長嘆了口氣,憐惜的看著果量,緩慢而傷感的說道:
“這要是有父有母,這個年紀,早成了家,兒女繞膝了。”
果量眼光微閃,垂著頭沉默著沒有說話,苦河也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低低的吩咐道:
“你取一萬銀子去,託個信得過的牙行,自己找個合意的地方,離京城遠點吧,買幾畝地放著,你年青著呢。”
果量眼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苦河,慢慢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方丈想得多了,寺裡還沒到那一步,再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