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情蠱,我倒真是養了幾粒。”
平王呆了呆,李青微微歪著頭,緊盯著平王,平王挑了挑眉梢,低頭看住李青的眼睛,乾脆的問道:
“吃幾粒?要不,我都吃了?”
“那倒不用,這東西養起來極難,你想都吃了去,我還捨不得呢。”
李青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平王的面色,慢騰騰的說道,
“你去叫我的丫頭進來,我要吩咐她們取藥來。”
平王低低的笑著,突然揚聲喝道:
“來人”
鄭嬤嬤和水蘇、綠蒿正揪心扯肺的緊貼在正屋門上侍立著,支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裡面安靜得聽不到一絲聲音,鄭嬤嬤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只覺得身上漸漸有些忽冷忽熱起來,猛然聽到平王暴喝般的召喚,鄭嬤嬤雙膝一軟,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周圍的丫頭七手八腳的把她扶了起來。
鄭嬤嬤指著綠蒿,一時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指點著屋裡,綠蒿會意,緊張著膽怯著,腳膝虛軟的挪到內室門口,手指微微抖動著掀起了簾子。
床前簾幔靜靜的低垂著,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綠蒿努力得從緊得彷彿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來:
“夫……人?”
“跟綠蒿說,讓她把那個白綾底繡著紅色並蒂蓮的荷包取過來。”
綠蒿彷彿立刻活了過來,急忙曲膝答應著,提著裙子急忙奔了出來,奔到正屋門口,衝鄭嬤嬤不停的點著頭,滿臉笑容,歡快的低聲說道:
“是夫人,夫人讓我給她取裝藥的荷包”
鄭嬤嬤長長的舒了口氣,身子直直的往地上軟了下去,水蘇和幾個小丫頭低聲笑著,拖著她進了旁邊的廂房。
綠蒿也顧不得其它,急忙奔進旁邊的屋裡,想了想,又急急的往院子外奔去,指揮著幾個粗使的婆子急急忙忙的從車上搬了個箱子下來,開啟來,翻出李青要的荷包來,又奔進來,小心翼翼的稟報了,進了內室,將荷包遞進了簾幔內。
平王伸手接了荷包,遞給李青,李青斜睇著他,慢慢解開荷包,開啟來,倒了四粒蓮子大小,黑黑的藥丸出來,託在手心裡,仔細的看著,慢慢的笑著感慨道:
“這蠱,我養了十年,才養出這麼幾粒來。”
平王目光微閃,低頭看著李青手裡的藥丸,慢慢用手撥弄著,笑著問道:
“聽說養蠱,這蠱就只聽養蠱人的,你養的這情蠱,也是隻有你能用?男子吃了,只是負了你才有用,其它的女子不能用?”
“嗯。”
李青低低的應承著,仰著頭,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平王,平王吃吃笑著,突然抓起李青手裡的四粒藥丸,一齊塞進了嘴裡,用力嚥了下去。
李青呆住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扳著平王的脖子拍打起來,
“不能吃那麼多你快吐出來吐出來”
平王嘴巴緊緊閉著,嘴角挑了起來,用力摟著李青,任她拍打著,過了一會兒,才懶洋洋的說道:
“一個也是吃,四個也是吃,再說,你養這麼多做什麼?我得都吃了,留著可不行”
李青一時氣結,指著他,半晌才說出話來,
“你去練功去練功去”
“不去要練,就在這床上,咱們兩個練一練才最好”
平王疲賴著,摟著李青就要壓下去,李青拍著他的臉,恨恨的說道:
“去練功這藥是續命接氣用的,你趕緊去練功,化了這藥你吃了四粒,要補出病來了快去什麼時候小腹不再發熱了,什麼時候才能算好了”
平王緊緊摟著李青,把臉埋在李青發間,靜了片刻,慢慢笑了起來,笑得渾身抖動著,大笑著鬆開李青,攤開手腳倒在床上,一邊笑著一邊搖著頭,
“不去不去,你都要走了,我還練什麼功啊”
李青伸手從枕邊取了只銀簪子出來,掂在手裡,斜睇著平王,平王抬了抬頭,懶散的笑著問道:
“你拿簪子做什麼?”
“嗯,等著給你楔齒啊,免得等會兒你牙關咬得太緊,含飯時麻煩。”
平王抬著頭,看著李青手裡的銀簪子,笑著爬起來,
“好好好,我去,我去練功去,早飯你自己吃,中午等我吃飯。”
李青看著平王揹著手,悠悠然的出了內室門,扔了手裡的簪子,一頭倒在床上,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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