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裡暗笑,沈淳擺明了是因韓兆吉陣前退縮才陷落敵後的,沈慄向韓兆吉要詳情,可叫對方怎麼回答呢?
韓兆吉暗歎今日真是諸事不順,連個小孩也有意無意戳他面子,只是如今還要仰仗盛國兵馬,唉,為了我李朝國,且忍了吧。
韓兆吉倒覺得此時自己頗有些忍辱負重的意味了,悲壯道:“諸位來自上國,還望體諒我小國艱難,若是對在下有什麼意見,不妨放到戰後再講,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起兵攻打狄人才是。”
鬱良業懶洋洋道:“老夫還要熟悉軍情,韓將軍若無事,還是請回吧。沈慄,你且跟著鬱辰行動。其餘人都來商議一下。”
韓兆吉怒道:“本將問攻狄之事,老國公為何顧左右而言他?”
一指沈慄道:“莫非我李朝國的大將還不比一個小兒值老國公一顧?”
沈慄陰測測道:“學生也在問家父失蹤詳情,將軍又為何顧左右而言他?”
……小兔崽子,和你爹一樣不討人喜歡!
韓兆國拂袖而去。
古學弈鬆口氣道:“啊也,終於走了,這夯貨日日來催,末將著實頭痛。”
鬱良也不屑道:“不過是個臨陣退縮的小人,理他做甚?你這處處做好人的毛病要改改。”
古學弈應道:“老國公說的是。諸位奔波疲憊,不妨先去休息。”
鬱良業搖手道:“兩眼一抹黑,老夫可不安心。且把軍情詳細稟來。”
沈慄知道下面要商議的就是軍機了,不是自己該聽的,忙與鬱辰告退出來。
出了營帳,鬱辰嘆道:“這韓大將看著可著實不像樣,怪不得李朝國節節敗退。”
沈慄笑道:“大軍在外,每日糧草所耗甚巨,也難怪他跳腳。此戰罷後,怕是彼國國庫要空了。”
鬱辰深意道:“屬國而已,國力弱些方好。”
沈慄點頭應是,繼而發愁道:“如今戰況僵持,倒不知家父安危。自家父失蹤到學生前來也有小半個月了,再找不到人,怕是要出事。”
鬱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沈侯久經沙場,想必性命無憂。”
沈慄道:“卻不知當初家父身邊的隨從可有在營中的,愚弟想去打聽一下。”
鬱辰道:“這個簡單。”
隨手招過一名小校,問道:“沈侯身邊隨從侍衛都在哪裡?”
鬱辰雖然身無官職,單憑出身也可在這軍中刷臉了。
那小校熱情道:“當日大多隨將軍一同出戰未歸,單有一人因自馬上跌落摔斷了腿,未曾上場,如今還在醫帳內養著。”
沈慄喜道:“有勞這位大哥帶在下前去。”
這受傷的隨從叫馮二瓜,名字雖蠢,人卻一副精明樣兒。此時正與軍醫吵架,帶路的小校招呼了一聲,方轉頭不耐道:“誰啊,沒看老子正忙著呢?”
小校呸一聲道:“吳郎中,快放他出去吧,這人閒不得,你圈的他日日在此吵嘴,也不嫌煩?”
郎中道:“他吵出天來也要把腿養好才能走,如今放他走了,日後瘸了怎麼辦?”
馮二瓜急道:“反正不來尋你就是了。我家侯爺丟了,老子要去尋他。”
郎中還要說話,小校打斷道:“先別忙著吵,馮二瓜,你家公子尋來了。”
馮二瓜早見小校身後跟了兩人,還在思量看著面生,聽小校言語,方知是沈家人來了,連忙起身拱手。
“坐下!”郎中厲聲道:“不要你的腿了?”
沈慄忙示意道:“身體要緊,馮大哥不要多禮。”
馮二瓜遲疑道:“卻不知是哪位公子當面?”
沈慄道:“學生是沈慄,乃是家父二子,行七。這位是玳國公之孫鬱辰。”
馮二瓜恍然道:“原來是七公子和鬱小將軍,屬下失禮了。”
沈慄笑道:“馮大哥客氣了。學生此來專為打聽家父訊息。聽聞大哥一直跟隨左右,不知可有何發現?”
馮二瓜懊惱道:“都是屬下倒黴,偏偏先前跌斷了腿,當日不曾上戰場。”
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道:“七公子,屬下知道的不多,但侯爺上陣前日曾與韓兆吉大吵過一場,屬下這心底總懷疑是韓兆吉使了壞。”
沈慄問:“此事古將軍可知?”
馮二瓜道:“屬下稟告過古將軍,只是因韓兆吉總是催促開戰,也與侯爺言語過兩次,是以古將軍不以為意。但屬下覺得那次侯爺與韓兆吉吵得尤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