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沈慄這會兒估計都能排的上投胎了。
“學生久居乾清宮,雖是皇上隆恩,卻也是逾越了,如今諸事已畢,學生也逐漸恢復,該回府去了。”沈慄辭道。
邵英也不留他,到底是臣子,而且沈慄今年也有十六歲,如今能動了,自然不好再留在宮裡:“叫驪珠送你回去!”
沈慄想了想,此番自己攪進宮門夜開案,想來禮賢侯府必然受了影響,能有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相送,落在他人眼裡,對禮賢侯府也有好處,故而沈慄並不推辭:“多謝陛下恩典,有勞驪珠公公了。”
驪珠笑道:“沈七公子客氣了,奴才已吩咐人準備了小轎。”
沈家闔府迎到大門外,沈淳親自從轎子裡把兒子抱出來。
那夜太子宣召沈慄,沈淳頭腳把兒子送出去,回頭就後悔了。哎呀,事情不對!再去追沈慄,沒追著!
第二天禮賢侯府就讓人圍起來了!
好在沈淳名望高,府裡還有位當朝郡主,沒得到聖旨,倒也沒人敢衝進府內放肆。
闔府聚在何雲堂,膽戰心驚。
沈淳讓沈毅把十二哥兒和沈沃之女沈韻舒換了平民裝扮,囑咐道:“若有不妥,想辦法把兩個孩子送出去,好歹給沈家留條血脈。”
說是這麼說,其實沈淳也沒什麼把握。謀逆乃不赦之罪,皇帝不把所有流著叛逆之血的人殺光是不算完的,哪怕是懵懂幼兒,也會被鍥而不捨地追殺到死。
想了想,沈淳又提筆寫下一份切結書,拿去給紫山郡主:“郡主溫柔嫻淑,慎之能得郡主青睞,實乃三生有幸。無奈夫妻緣淺,大難臨頭,郡主乃皇家血脈,當得脫罪,如今還請郡主與我和離罷。”
郡主含淚道:“做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妾身既已嫁給侯爺,自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侯爺若被問罪,妾身也陪著您!”
齊嬤嬤暗地裡卻有些著急,謀逆之罪可不是小事,郡主留在這裡說不定要一起被清算,再說,郡主要是和離了,自己這陪嫁嬤嬤不是也該隨著郡主回晉王府嗎?總比留在這風雨之地好。
“郡主,何不先回晉王府,請王爺在萬歲面前求求情?”齊嬤嬤道。
沈淳嘆道:“萬事都可求情,唯有此事不可,岳父如去求情,只怕陛下連晉王府都要疑上了。郡主還是快走吧。”
郡主執意不肯,心中悲憤不已,自己剛剛成婚未久,難道就要做寡婦了?
宮氏因沈丹舒婚事本就對沈慄有些不滿,此時禮賢侯府又是因為沈慄捲入了謀逆案,不由哭道:“都怪沈慄那個混賬!若不是他四處惹禍,咱們禮賢侯府好好的,怎麼會有如此無妄之災!”
田氏皺眉道:“宮氏,嫁到我們沈家連累了你,還真是對不起了!”
宮氏囁嚅道:“媳婦不是抱怨……”
田氏怒道:“咱們沈家有沒有謀反,別人不清楚,你天天住在府裡,也不知道麼?明知慄兒不可能參與此事,還如此詆譭他,這就是你做嬸孃的氣度?”
屋裡正爭執著,沈毅氣喘吁吁跑進來道:“好了好了,虛驚一場,太子並沒有謀反,外面的兵準備撤了!”
田氏大喜道:“老天保佑!慄兒呢,可曾回來?”
沈毅搖頭道:“說是太子昨夜被燒傷了,陛下正令人調查此事。”
沈淳想了想道:“此事尚未了結,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到了中午,眾人草草用過飯,田氏覺得聚在這裡等也不頂事,正要吩咐眾人散了,沈毅又慌慌張張跑來稟告:“不好了,聽說東宮出了砒霜,毒死了好多人。”
沈淳驚道:“慄兒呢?他如何了?”
沈梧眼角抽了抽。
沈毅道:“七少爺中毒昏迷了,說是要等上一兩天才好。”
田氏鬆了口氣:“活著就好,吉吉,快,準備淨室,老身要給我那孫兒祈福。”
沈淳問:“可容咱們家去接回來?”
沈毅搖頭道:“奴才問了,說是不成,都要留在東宮。什麼時候結案,什麼時候讓回來。”
沈淳心裡不踏實,還是令人偷偷把兩個小孩送走了。
沈家人愁眉不展地過了三天。噩耗傳來,沈慄竟然下獄了!
禮賢侯府再次被人圍起來,這次動手的可不是府軍前衛,而是臭名昭著的緇衣衛!
沈淳長嘆。
十個進了緇衣衛,九個要“招供”,還有一個死掉的。
沈慄不過十六歲,哪裡會是蒼明智的對手,沈家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