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覺得這女孩有些心思深沉。後來槐葉咬著李氏的話,非要留在延齡院,沈慄就知這是個想要飛上枝頭的。
幼琴是容蓉的陪嫁丫鬟,今天忽然和槐葉撕起來,恐怕是槐葉終於付諸行動了。
新秋笑道:“這還沒完呢,六姐兒不知怎麼忽然哭鬧起來,說老夫人厚此薄彼什麼的,如今這兩撥人都去了何雲堂,要老夫人做主呢。”
沈慄心下一轉,知道怕是六姐眼饞二姐的婚事,沈鸞說的是公主之孫,沈丹舒說的卻是個舉人,沈丹舒一向糊塗尖刻,偏心比天高,親自去找田氏論說自己婚事的事,別的女孩做不出來,沈丹舒卻是個不管不顧的。
沈慄忙道:“這兩件事姨娘千萬參和不得,兒子這廂也趕快回李家做功課去。”
顏氏能在沈淳後院安安穩穩生下一子二女,本身就是心裡有譜的,自然知道有些事能躲就要躲,連忙應道:“知道了,新秋,叫院子裡的都驚醒些,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許去打探熱鬧!”
沈慄回了李家,徑直去尋李意。沈淳續絃雖是應有之意,卻仍要與李家好生交涉,以免姻親不滿。
李意早有預料,不管怎麼說,沈淳堂堂侯爵,就是老夫人田氏也不會讓沈淳的後院一直空著,沈淳出孝後兩年才提起這件事,原就不該有意見了。
“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李意問道。與其思量著如何阻攔沈淳續娶,倒不如先搞清填房的背景。
沈慄搖頭道:“還沒得。家父本來無意,然而因著二姐的婚事不能再耽擱了,接下來還有我家六姐、孫兒、還有八妹妹一串兒婚事,祖母的年紀又實在高了,家中沒個主母操持,確是不像樣,才急急動了念頭,要先讓新婦進門,若論人選,還沒準數。”
李意心中一動,道:“既然如此,我這裡倒……,罷了,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沈慄聽李意的話音,好似有了人選要介紹,只是這樣的事卻不好讓沈慄當紅娘,故此截住了話頭。
沈慄點點頭,順勢轉了話題道:“外祖父,今日二表姐可遊花園?”
李意氣笑了,每逢沈慄要見李雁璇,就問表姐可遊花園,其實就是先打個招呼——我要見你家女孩了。
若說他堂堂正正,他又總惦記和李雁璇見面;若說他鬼鬼祟祟,他又提前和你通氣。
沈慄又道:“外祖父,自……外孫已於表姐三年未見,如今還有幾個月就要成親……”
罷了,李意嘆氣,眼看著兩人就要成婚,想必私下裡也有重要的安排要說,何苦這時候還做惡人。
“你且去等著吧。”李意板著臉道。
沈慄大喜,這還是他自定親後屢次想要請李雁璇“遊花園”,第一次得到正面回應,連忙恭敬應了,急匆匆告退。
李意順著窗子望著沈慄走遠了,忙高聲喚人:“來啊,去找你家大爺來。”
李臻皺眉道:“只怕新婦進門後難為兩個外甥。”
其實李臻倒不愁沈淳的續絃人品如何,就是真娶了個會作妖的,沈梧如今已經成年成婚了,沈慄更是個不好惹的,還能讓一個後宅婦人翻了天去。李臻真正不想的,是沈淳除了李家又多了這樣一個姻親。
這世上女子想做什麼事,大多都是要靠著孃家撐腰。若是新婦孃家太硬,才是李臻擔心的。
李意道:“我這裡倒是有個好人選。”
李臻正色聆聽。
李意道:“晉王長女紫山郡主。”
李臻大驚失色,脫口道:“晉王長女,那不是個……”
說道一半,李臻忽然回過味來,陷入沉思。
紫山郡主,論身份不知高出李氏多少去,只有一樣不好,她幼時年少受了傷,眇了一目,右手失了兩指,這還不是最厲害的,她當時在冬季的湖邊泡的久了,人都傳說她怕是宮寒,嗯,就是子嗣艱難。
因著這個,堂堂郡主如今拖到二十也沒嫁出去。紫山郡主也看得開,自言不願害了別人,因此也打定主意不找人家,晉王為這個女兒愁的要死要死。
李意道:“晉王一向親近皇上,與沈淳交情也好,郡主嫁到沈家,自是不虞夫妻不和。”
話雖是站在郡主的立場說,李臻卻知李意言下之意,紫山郡主身有殘疾,能得沈淳尊敬,得到沈淳喜歡的機會卻不大,最重要的,是紫山郡主可能不育。
新婦沒有孩子,就不會對輕易對繼子懷有敵意。
李臻猶豫道:“若是郡主有了喜訊……”
“郡主之子自有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