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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面色陰沉的溫率,姜堰頓時蔫了。溫率素來驕奢,雖然高興時捨得撒錢,但對屬下們也頗為嚴苛,如今事情沒辦好,在溫率面前也是不好交代的。
溫率此時卻顧不上姜堰。舒娘既已到了沈慄面前,溫率是無論如何也動她不得。此處乃是景陽地面,湘王府外還有隨侍的東宮侍衛候著,就憑沈慄方才眼也不眨便動手的樣子,溫率也不敢來硬的。
無可奈何,溫率苦笑道:“既然沈編修堅持,便一同去見世子吧。”
舒娘頓時喜極而泣。沈慄回身望著她,微微一笑。
湘王世子僅僅比太子小五個月,如今卻一個孩子都沒有,其中沒有蹊蹺,鬼都不信。
景陽有湘王嫡孫降生,只怕作為祖父的湘王要好一陣頭痛了。
所謂立嫡立長,名正言順,湘王一日不反,一日就要承認景陽的冊封——若是此女能為湘王世子誕下男孩,皇上多半會立即破格冊封這孩子,想當年的湘王世子之位,不就是皇上提議冊立的嗎?
舒娘上一次這樣嚎啕,是當初家門傾覆,被充作奴婢的時候。
是王妃見她教養好,知書達理,不同於一般侍女,才不落痕跡地將她撥到世子身邊,以求能讓世子得個一兒半女。因王妃應允將來為她父親翻案,舒娘便也盡心侍奉世子。
世子被挪進東宮不久,舒娘就發現自己有孕了。王府屬官平日裡如何對待世子,舒娘再清楚不過了,世子不在,連安公公也不在,舒娘不敢聲張,只藏在屋中,謹言慎行,用布條勒緊肚子,唯恐被人發現。到底是月份大了,那腰身再也藏不住,被同住的金桃發現端倪,稟告了溫率。因知道世子今日就要回府,舒娘盡力一搏,終於得救。
見到世子,連日來的忐忑不安,倉皇躲藏時驚恐擔憂,方才生死之間的千悲愴絕望,一股腦兒迸發出來,撲在世子腳下,兩手扣著地面,幾乎哭得暈厥。
世子乍然見舒娘,正在欣喜,不妨被她哭蒙了:“這是怎麼了?”霍霜更是一頭霧水,茫然看向沈慄。連安微微皺眉,世子才剛回府,這女子就當面大放悲聲,晦氣,不敬!
沈慄微微笑道:“這位姑娘請鎮靜些,大悲傷身,只恐對腹內胎兒不利。”
得了沈慄提醒,舒娘連連點頭,捂著嘴想平復心情,只是一時半會兒又哪能立時停止。
“什麼?”世子聽到“腹內胎兒”一句,頓時大喜,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沈慄道:“你剛剛說什麼?”又轉頭盯著哭得不能自已的舒娘。霍霜與連安也驚奇地打量起這個女侍。
沈慄恭敬道:“下臣方才在勘察王府時,偶見這位姑娘,自稱是您的侍女,已經懷孕,因溫大人與誅殺於她,故此前來求救。溫大人堅稱此女乃是與人私通,要立時處死,然而下臣認為人命關天,事涉宗室血脈,總要詢問過世子才是,故此……”
溫率的臉色已經沒法看了。
沈慄才不管溫率怎麼想,半點兒沒有為人遮掩過失的君子風度。皇帝既然下定決心要動湘州,湘王府屬臣早晚會變成對手,何況方才雙方還對峙了一番?沈慄得了機會,便要盡力挑撥湘王世子與溫率的關係。湘王世子性格懦弱,但身份不低,只要他對溫率有意見,不那麼肯聽此人擺佈,對溫率來說就已經很麻煩。
“是我的!此女是母妃送與我的。”湘王世子迫不及待肯定道,旋即扶起舒娘:“這段時間苦了你,唉,我早該回來的。”
連安又驚又喜,王妃將舒娘撥給世子,他是知道的。此年幼時經過苦日子的連安頗為痛恨貪官,因舒娘是罪官之女,連安多少有些看低她。但如今此女腹中有了世子血脈,在連安眼中頓時就金貴起來。
笑出一臉褶子,歡喜道:“姑娘吃苦了,老奴這就去請郎中來,給姑娘診診脈,開個好方子。”
世子笑道:“快去!”
溫率心中一動,扭頭向姜堰使了個眼色。連安去請郎中,必然是湘王府帶來的,還不是看溫率的意思?不若叫那郎中一劑藥下去,神不知鬼不覺……
“且慢。”沈慄笑道:“哪個郎中能比得上侍奉東宮的太醫醫呢?世子如今在景陽,不妨下帖子去太醫院喚人來。”
世子見沈慄盯著溫率,恍然大悟:“正是!連伴伴,去拿我的帖子,跑一趟太醫院。”隨即怒視溫率。
方才只顧著驚喜,竟沒顧得上沈慄提到此前溫率竟想要除掉舒娘。
“溫長史,”世子不滿道:“為何要誅殺我的侍女?”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