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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在一堆大臣的身影中面見君王。

何澤在接待北狄來使的差事上是用了心的,此時談起來頭頭是道,比鴻臚寺卿溫易思也不差多少,得了皇帝一個笑臉。

何澤簡直要熱淚盈眶:多少年皇上未曾對自己露出滿意的神色了?這差事辦得好些,說不定有機會入得皇上眼,重新飛黃騰達起來。

興奮之餘,掃了頗顯沉默的沈慄一眼,心中暗笑。這回沈慄因頭髮還短,沒撈著這露臉的差事,如今看你怎麼得意下去!

他卻不知沈慄正恨不得躲遠些。

邵英也注意到沈慄的沉默,忽想起問他:“先前怎不見你上本議論和親之事?如今說來聽聽。”

沈慄辭道:“陛下,臣曾殺過北狄忽明王子,也曾氣煞過兀輪王子,在大同又與北狄人交戰過。實在不適合談論此事。”

“無妨。”邵英笑道:“朕猜你多半是不贊同的。如今既明旨已下,只當閒談而已。”

沈慄卻不敢將這一問當做閒談。自從得知邵英令湘王世子親自去宣旨賜死湘王,沈慄便越發畏忌起這位看似溫和的皇帝了。

一般人犯起小心眼還可應對,皇帝犯小心眼著實要命。

皇帝這段時間一直在平定天下的野心和對女兒的歉疚中搖擺,心下不痛快,須得好生應對。

沈慄仔細想了想,方慢慢道:“臣並無反對和親之意。家國大事本就應由君王一言而決。況皇上英明神武,深謀遠慮非臣可以揣測。皇上既令公主出嫁,必有皇上的考慮,無需微臣贅言。臣……只是有感於皇家為家國天下的付出,為皇上心酸。”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慄先捧將皇帝捧起來,邵英心裡熨帖:“心酸?你為朕心酸?”

“正是。”沈慄恭敬道:“想我朝立國不過百年,皇上所決之事皆為後世成例。若後世北狄人亦來求公主,我盛國是否會再次和親?”

開國一兩代皇帝的決議往往會成為“祖訓”。嫁了一個公主不要緊,給北狄養成了習慣,往後豈非要代代嫁公主?

邵英沉下臉。

“皇上為百姓平安不得不受父女分離之苦,又要擔憂子孫亦受父女分離之苦。”沈慄激動道:“想到皇上為天下黎民所付出的一切,臣怎能不為為皇上心酸?這俱是臣等愚鈍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才致皇上忍痛下此決定。臣羞愧萬分,臣萬死不足以償此恨也。”

沈慄自責,官員們跟著跪了一地:“臣等無能,罪該萬死。”

邵英的臉色又變回來了。無論如何,作為一個父親令公主和親總是令人質疑。沈慄這番話卻主動給他一個臺階——這都是臣下們無能。眼淚汪汪,親手扶起沈慄道:“國事艱難,朕當與諸卿共勉!”

君臣抱頭痛哭,沈慄鬆了口氣。

(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三章 正中下懷

穎王本以為迎合父皇心意,總該得個笑臉。哪成想反被皇帝認為冷情薄性,將對公主的歉意化為對穎王的怒火,橫豎看他不順眼,連連訓斥。皇后和太子更是橫眉冷對,就連寧王對他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眼見皇室的人都如此對他,下邊的大臣們雖不敢明目張膽的捧高踩低,但言行舉止中總會帶出點疏遠的意味。穎王本就難以招攬人才,這下,連原本的門人們都心智動搖了。

豈有此理!做決定的又不是我,偏拿本王做替罪羊!

穎王怒不可遏。

前些年穎王在受到皇帝訓斥時,還頗為忐忑不安,如今他心裡卻只剩怨恨。

“本王算看清了,父皇根本就沒把我當兒子!就算封了親王,也同以前做光頭皇子時沒兩樣!”砸了一通瓷器,穎王脫力地倒在軟塌上。

王妃心驚膽戰上前為他按揉太陽穴:“王爺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想來父皇只是一時心氣不順,過些日子會好的。”

穎王只覺心煩意亂,忽地從榻上坐起,怒道:“父皇這是不給本王半點機會!”

王妃嚇了一跳。她性子和軟,如今也只會道“王爺息怒”。

深吸一口氣,穎王失神道:“本王與太子早撕破了臉,日後若是他登基,本王豈不是要成第二個湘王?”

“王爺!”王妃顫聲喚,只覺渾身被冷汗浸透。

穎王琢磨半晌,瞥了眼王妃,不耐道:“本王還有事,愛妃且好生歇著吧。”

徑直離開。

王妃呆坐一會兒,貼身侍女過來悄悄告知:“王爺往何夫人那裡去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