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十年前。
吩咐青衣去廚房取新熬的肉湯,錢瑰憐惜地拌了肉糜飯喂踏雪吃著早餐。
踏雪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將肉糜舔得乾乾淨淨,又在鋪著金玉滿堂的厚地氈上舒服地打了個滾,然後便像絨球一般滾到了書案旁邊,不多時便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隔著窗扇,是錢珏輕柔的呼喚:“妹妹可曾起身?二哥要進來了。”
推開雕著鳳仙藥的紅木窗扇,剛剛十幾歲的錢珏風神俊朗,笑吟吟舉著一枝剛摘下的紅梅:“送與妹妹插瓶,這花好香。”
錢瑰鼻子一酸,早先收住的淚又險些傾瀉而出,她接了錢珏手中的梅花,招手喚哥哥里頭來坐。
錢珏卻笑著擺手:“安國王爺世子約了今日去騎馬,二哥一會兒便要出去。我來是問妹妹一聲,後日安國王府的賞花會,妹妹去是不去?”
錢瑰淡笑出聲,將那枝紅梅在鼻端輕嗅:“咱們府裡又不是沒有,他自賞他的花,與咱們何干?”
錢珏愣怔了片刻,方暖暖笑道:“妹妹既是不去,我便一併辭了。咱們府中自有梅花朵朵綻放,並不輸安國王府半分,二哥不如留在府裡陪著妹妹與孃親。”
錢瑰微微點頭,隔著窗戶伸出手去,替錢珏整了下大氅的兜帽:“二哥今日早去早回,我使人備下鍋子,咱們晚間同去母親那裡用膳。”
瞧著錢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蕪廊的拐角處,錢瑰選了條大紅底遍地金繡了蝶戀花的束裙,命人替自己更衣,並不先去母親所居的正院,而是徑直來到了錢唯真的外書房。
錢唯真今日休沐,使人泡了壺茶,正在盤算著後日將要發往廣西的那批軍餉。前頭自邊城那裡得了些甜頭,如今他的胃口越發大,打起許三年這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