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一身的白衣飄逸如雲,正是白凰燭的義兄白凰決。
“凰燭!”門外進來的那個人在看到坐在床上一身雪白裡衣的白凰燭的時候明顯的愣了片刻,隨即急忙奔到床前將他重新按倒回床上,一面動作一面開口道:“身子這麼弱,怎麼就坐起來了?”
白凰燭沒有反對的餘地,憋屈的倒回了枕上。
白凰決似乎還不滿意,又將被子好好的蓋在了他的身上:“這半個月沒有機會來看你,你可會怪我?”
白凰燭一愣,隨即重複一遍:“怪你?”
“凰燭,你果然怪我嗎?”白凰決笑了笑,笑容之中又帶了點無奈。
白凰燭覺得頭有些大:“等等!我為何要怪你?”
這一次換白凰決愣了,理所當然的道:“我作為你的義兄卻沒有在你最虛弱的時候來關心你,你就算真的怪我我也不會有怨言的。”他目光坦誠。一時間白凰燭看不出這義兄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頓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白凰決那看似懺悔的表情,白凰燭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沒有怪你啊,你身為白家少爺,本就有著許多事情要忙的,我這裡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白凰決低嘆一聲,笑得有些寵溺:“凰燭……我記得你失蹤的時候還只有五歲……那麼多年過去了,你成長了許多。”
成長,這個詞讓白凰燭稍稍愣了一會,隨即乾笑兩聲。
他肯定不會告訴白凰決,自己的娘子每一次都會罵自己幼稚。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了話要說,房間之中有了短暫的靜默,然後白凰決才似乎憶起了什麼:“義父那裡還有點事需要我過去,我這次只是來看看你,看樣子你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不用擔心,若有事你便先去吧。”白凰燭笑笑,聲音雖是有些低啞,卻是溫軟好聽。
這還是白凰燭回到白家之後兩個人第一次真正的交談,前些日子不是白凰燭睡著便是白凰決根本沒時間,也知道這一次交談之後白凰燭才發現眼前的白凰決與自己想象之中有些很大的差別。
而自然地白凰決的心中也是有著這樣的感受。
白凰決點了點頭才退了兩步道:“那麼我便先離開了,明梳姑娘呢?她為何不在這裡?”
“她去端藥了。”白凰燭解釋道。
白凰決點了點頭,隨即笑著點頭離開了房間。
白凰決方一離開房間,白凰燭便車開了被子坐了起來,很快下了地便向外面屋子走去。
屋子外面的陽光很是燦爛,白凰燭自從回到了白家以後便是很久都沒有再出過門,也很久沒有在外面看過天空與日出日落了,如今站在屋子的門外看著這些頓時覺得心情十分的舒服。
只是他的這種舒服並沒有持續過一刻鐘,因為很快他便聽到了一個稍顯粗啞的女聲道:“你怎麼可以在這裡站著?”
白凰燭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微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只是……當他一臉不情願地轉過身回屋子裡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重新轉過身看向那人道:“我認識你?”
他說話的物件是一名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婦人,一頭的長髮未見斑白,僅是細長漂亮的眼角看得到些許細紋。她一襲的藍綠色紋錦長裙,乾淨而不嫌煩瑣,但卻平白讓人覺得有一種旁人無法比擬的傲氣。
白凰燭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名夫人,只是心中莫名的就感到了眼熟。
沒待他開口問出來,那名婦人便拖著他往屋內走去,絲毫不溫柔的將他按倒在床上:“給我好好躺著休息。”
又是這句話。
在聽到那名婦人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白凰燭真的想哭,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裝病還沒引出那白家的作亂的人,反而害自己被人成天按在床上哪裡都不許去了。
早知如此那天他便不會裝得那麼像了,省得那名大夫診過自己之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病得嚴重至極,甚至白家之中的家僕之中還有人傳說他已經病得半隻腳都已經踏進棺材了。這也是白凰燭自己去打聽到的,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那些丫鬟家丁侍衛回憶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那是同情還有可憐的目光。
被人綁架了整整十多年以後好不容易才回到這裡,現在卻弄得一身病骨,這種經歷的確很悲慘。
不過顯然所有人都誤會了。
眼前的這名婦人讓白凰燭覺得有些頭疼:“這位……夫人,我真的不用一直躺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