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多年，他們竟然不知道。

而她，也瞞了他們這麼多年。

原非輕嘆一聲，轉頭問厲然曦：“哥，這下該怎麼辦？小傢伙要是知道自己懷孕了”

厲然曦神色一震，不過很快便恢復冷靜，聲音堅決的說：“不可能，這個孩子一定要打掉。”

原非驚訝的張了張口：“可是，她一定不會肯的”

厲然曦猛的回頭，眼神冰冷徹骨：“那怎麼辦？林頤說了，就算留下孩子，她也不一定有命生，我不能冒這個險，不會讓她冒這個險！”

夕陽西垂，火紅火紅的霞光映襯著天際，鮮豔的顏色驅走了冰冷，將和煦的光順著病床的窗紗投射了進來。

病床上的婉婉輾轉醒來，輕輕眨動了幾下羽睫。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房頂是乾淨的白色。恍惚了好一會兒，她才想到上午的時候，她好像在醫院的走廊昏倒了。

“你醒了。”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婉婉猛地轉過頭，見到一臉疲憊的厲然曦目光復雜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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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我昏倒了？”

厲然曦神色一痛，大掌輕撫她的臉頰：“你沒事，會沒事的”

婉婉不解他話中的含義，但是目光卻落在床邊的藥時，眼神一閃，又回眸看到厲然曦一臉痛色和疼惜，她咬了咬唇，遲疑的開口：“你都知道了？”

“嗯。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這樣的病？”他語氣中毫無責怪之意，婉婉聽起來卻歉疚極了。

“然曦哥，我不是刻意隱瞞你的。我只是不想身邊的人和我一樣，終日活在惶恐不安中，每天都在倒計時我的死期，這種感覺太糟了。我不想你也這樣。”

厲然曦深呼吸，才強壓下心中湧上來的疼，起身依靠在床頭坐下，將她的身體從枕頭上移到自己的胸前，拉起被子將她密密實實的蓋住，鐵臂也想怕下一刻就會失去她一樣，緊緊的箍著，不放鬆。

“你不會死的，婉婉。我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不會。”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墨黑的眸心中閃爍著無法撼動的鑑定。

她點點頭，沒有回答，只是埋首進她熟悉的懷抱中。

她知道什麼是現實，什麼是殘忍。在她失去母親，失去父親，失去洛斯的時候，就再也學不會做夢。

她知道自己終歸是要離開的，但是聽著厲然曦的話，心裡卻還是酸澀難忍。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一次老天對她的不公，所有不幸都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卻沒有抱怨過。

因為有這樣疼惜她的然曦哥，這一輩子即便短暫，卻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十八歲的她，已經學會了去接受，去感恩。

婉婉堅持要出院，厲然曦拗不過她，只好答應。送她回洛斯的家的車上，他一路都沒有說話。

俊眉深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緩緩停下，對面別墅宏偉精緻。

婉婉開啟車門，卻聽到他忽然問了一句：“做手術，可以嗎？”

她一頓，回過頭來看他：“可以，但是機率很低。”

“但是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是不是？”他灼灼的望著她，眼中的希冀頓升，等著她的回答。

是有機會，但是也有很大的機會再也醒不過來。

這句話，她不忍心告訴他，只是點了點頭。

厲然曦鬆了口氣：“好，手術的費用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

婉婉搖頭：“不行，然曦哥，我不能讓你”

忽然，他的唇貼上她，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她怔住，瞠大雙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厲然曦。

心，好像瞬間停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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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你生，我生

厲然曦的唇不同於洛斯的涼薄，而是滾燙滾燙，似乎要暖進她的心坎。

他的一隻大掌扣在她的腦後，另一隻則是細細的愛/撫似的輕觸她的臉頰，那柔柔的力道與撫觸，好似在愛惜一件被他視為生命的珍寶一般。

而他的唇，則是與她密密貼合，極其細緻的廝磨。厲然曦唇瓣上淡淡的菸草味飄入她的口中，緊隨而來的，是他溼滑的舌尖輕輕地撬開她的雙唇，深深的探入

自始至終，婉婉都是呆滯的。

懇她和厲然曦之間有過親吻，但都是非常單純好似兄妹、父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