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奔去,他想殺人,想流血,要代師弟梁大元討還血債。
土崗後面的疏林裡,人影縱橫,七人名劍手,圍攻“鬼叫化”,“鬼叫化”憑著一根打狗棒,負傷力抗,險象環生。
武同春掩了過去,心想:“鬼叫化”身法如魅,怎會被人圍上不得脫身?迫近些,才看出“鬼叫化”身後樹角,坐著一個老人,赫然是梁大元的父親。原來他是在保護那老人,所以才破例跟人動手。
老人背倚著樹,已然驚呆了。
領導圍攻的,赫然是童光武。
“鬼叫化”招架無力,眼看就要毀在亂劍之下,並非他功力不濟,而是有了顧忌,只能固定在原地捱打。
武同春掣出霜刃,飛風般掠了過去。
白光騰起,慘曝暴傳,三名武士栽了下去,其餘的迅快退開。
童光武看清了來的是武同春,臉色大變,脫口叫著:“無情劍客!”
另四名劍手,也隨之臉色慘變。
“鬼叫化”大聲道:“小兄弟,你來得正好,否則這條化子命將丟在這裡。”
武同春煞芒射向董光武。
童光武大喝一聲:“撒退!”
聲音離口,人已在三丈之外,他不敢與武同春對抗。
四名劍手惶然彈身……武同春在怨毒攻心之下,殺機難期,霜刃閃卷而出。
四聲慘降連成的一聲,四個方位,但卻幾乎是同時倒下,七名劍手無一倖免,只脫了童光武。
“鬼叫化”慄聲道:“崗上的事你看到了?”
武同春赤紅著雙眼道:“是的!”
“先救人要緊!”
“救人?”
“被活埋的可能還沒死。”
老人木然如痴,已經嚇壞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武同春心頭一震,剛才竟沒細察梁大元的生死,聞言之下,立即掉頭奔向崗子。
“鬼叫化”在後面大叫:“別莽撞!”但武同春心切救人,一個字也沒聽進耳朵,幾個起落,上了崗頭。
“鬼叫化”挾起老人,急急追去。
武同春來到梁大元被活埋的現場,定睛望了望,只見梁大元雙眸緊閉,不知是死還是活,當下彈步過去,正待俯身探視……”
“鬼叫化”的聲音傳來:“退開!”
武同春立即彈開八尺。
“鬼叫化”已到身前,武同春道:“老人呢?”
“鬼叫化”道:“在那邊樹叢裡,不能讓他看到現場。”
武同春紅著眼道:“老哥為何阻止小弟……”
“鬼叫化”道:“這是陷阱!”
星目暴睜,武同春慄聲道:“陷阱?”
點點頭,“鬼叫化”激聲道:“你難道忘了白石玉告訴你的訊息?人家是故意引你上鉤的。”
心頭一凜,武同春咬牙道:“什麼陷阱?”
“不清楚,可能是埋了火藥。”
“火藥?”
“這只是猜想……”
他抓了抓頭,接下去道:“如果是火藥,必須先設法除去引信,誤觸藥信,後果不堪設想,”
“如何著手?”
“照常理推斷,藥信當在被埋者身旁不出五尺之處………“怎麼個查法?”
“鬼叫化”目芒連閃,吐口氣,道:“如果他能開口,必然知道佈置的情形……”
武同春皺皺眉頭,脫口道:“梁師弟,你能開口麼?”
“鬼叫化”驚聲道:“什麼,他是你的師弟?”
一句話說漏了嘴,想收回已是不及,只好照實道:“是的,他是小弟師叔歐化雨的傳人,前此從未見過面。”
“鬼叫化”是老江湖,“噢”了一聲,不再追問下去,拉回正題道:“再叫叫看?”
武同春又連續叫了數聲,梁大元居然睜開了眼,口唇連連抖動,似乎想說話,但發不出聲音,人沒死。
武同春虛懸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人不能說話,可是件麻煩事,情況未明之前,無法著手施救。
“鬼叫化”突地一拍手掌道:“有了!”
武同春眼睛一亮,道:“老哥想到了什麼?”
“鬼叫化”道:“他知覺未失,定是穴道被制,所以不能說話,但他能聽……”
說完話,便沉聲向梁大元道:“小兄弟,如果你還能聽到老要飯說的話,你就閉一下眼。”
梁大元果然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