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許中和,他也是被害人,是他調查出來,並手刃了段秀峰,在下……虧負了凝碧,要在遺珠身上補償。”
空氣突趨死寂。
久久之後,才又響起“黑紗女”的聲音道:“武同春,就憑你幾句輕鬆的話,能安撫屈死之魂麼?”
武同春沉痛地道:“在下願接受任何酷烈的懲罰,只請把遺珠交還在下。”
“我說過辦不到!”
“你……”
“凝碧不願再離開她的骨肉。”
“你……別太殘忍,為什麼假託鬼魂……”
“凝碧剛才已經顯魂,你看到了,我只是代言人。”
“那是假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交人辦不到。”
武同春雙手握拳,揮動著狂叫道:“我求你,‘黑紗女’……我求你把遺珠還給我,我……你要什麼?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稱心,你說吧?”
“黑紗女”道:“我沒資格說,那要看凝碧的意思。”
情緒有如鼎沸,武同春咬牙切齒地道:“為什麼盡說鬼話,你代凝碧報復我,我接受,我罪有應得,請把女兒還給我,別的我全認了。”
“黑紗女”道:“對不起,我辦不到!”
武同春的理智崩潰了,狂喊一聲:“還我女兒來!”
身形彈起,在廢墟中盲目奔撞,他要逼出“黑紗女”,他要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他又回覆不久前的意念,願以死作代價。
一圈又一圈,他發狂地遊奔,但什麼也沒發現。
如果他沒帶面具,如果他臉沒被毀,此刻,他的神情不知有多淒厲可怕。
“黑紗女”再沒聲息,她是走了,還是蓄意折磨他不得而知。
最後,武同春又回到墓前,頹然木立,是狂激之後的消沉,此刻,恨也沒有了,怨也沒有了,腦海呈現一片空白。
突地,一個聲音道:“注意!”
是“黑紗女”的聲音,是用傳音之術發出的。
本能上的反應,武同春閃電般斜裡彈開八尺,一看,駭然大震,但隨之的是濃熾著殺機了。
眼前站著兩條人影,不知何時來的,一個是不久前鎩羽而去的童光武,另一個赫然是他誓要得之而甘心的灰衣人。
目中殺芒一閃,道:“來得好!”
灰衣人嘿嘿一笑道:“能一找便找到你,的確是很好!”
童光武接著道:“該叫你‘冷麵客’還是‘鬼臉客’?”
灰衣人會與童光武走在一道,的確是意想不到的事。
兩對目芒,如冷電交輝,武同春在狂激中還保持了三分冷靜,心念疾轉:“兩人的功力,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單打獨鬥,絕無問題,如果對方合手,情況便兩樣了,兩人武功之和,當然是超過自己……”
心念未已,灰衣人開口又道:“冷麵客’,老夫查實你是武家仇人之後,坦白說一句,武氏遺孤武同春是不是已經遭了你的毒手?”
武同春猛一挫牙,道:“灰衣人,用不著鬼話欺人了,你殺害武氏管家江姥姥,又一再追殺本人,是為了滅口,想掩蓋二十年前華容以卑鄙手段,暗算武堡主的公案,對不對?”
灰衣人向後退了一步,厲聲道:“老夫不懂你在胡謅些什麼,華容暗算武堡主,這倒是稀罕事?”
“你不敢承認?”
“笑話,老夫與華容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他赴南荒之前……”
“那你殺人的目的何在?”
“維護武家!”
“放屁,江姥姥是武氏三代管家,你……”
“‘冷麵客’,別狡辯了,那老虔婆是你一路的,老夫乾脆點明,老虔婆是‘九指劍客’的師姐,你是‘九指劍客’的傳人,而‘九指劍客’的一個手指頭,是堡主‘無敵劍’武進所削落的,你受備索仇,對不對?”
說的鑿鑿可憑,武同春愕住了,他根本不知道“九指劍客”的事。
童光武似已不耐,冷聲道:“他已經預設了,動手吧!”
武同春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照對方的說詞,江姥姥是被誤殺,這筆帳該如何算呢?灰衣人沉聲道:“冷麵客’,你拔劍保命吧!”
“嗆!嗆”兩聲,灰衣人與童光武齊齊亮劍,站成犄角之勢,不可言喻,他倆個準備聯手合擊。
武同春騎虎難下,不應戰,便得抖出真面目,不抖出真面目,便得應戰。
灰衣人又道:“你真是鬼話連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