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什麼?”
“黑紗女”冷冷地笑道:“說穿閣下的殺人手法。”
顯然這句話使灰衣人大感震驚,身軀一顫,厲聲道:“你想危言唬人麼?”
“黑紗女”道:“事實可以證明的。”
灰衣人似聽準了“黑紗女”發話的位置,閃電般掠了出去。
脆脆一笑,“黑紗女”道:“何必枉費力氣?”聲音換了位,似近又遠。
灰衣人木立無言。
武同春此刻要走,最便當不過,灰衣人已在三丈之外,但他不屑於如此做,同時他不願放過與“黑紗女”一談的機會。
“黑紗女”的聲音又道:“閣下何不請便!”
武同春曾聽“鬼叫化”說過,“黑紗女”用的是“異位回聲”之術,誰也無法分清真正的發聲方位,所以他站著沒動,剛才以密語傳聲忠告的,當然是“黑紗女”無疑,真不知道她的意向是什麼?灰衣人彈身掠回原處,腳一沾地,再起,撲向武同春。
武同春凜於“黑紗女”之言,劃了開去。
“黑紗女”的聲音再傳:“灰衣人,閣下最好收篷!”
語意森厲,而且似近在咫尺。
這一帶林木疏落,可以一株一株地數,但就看不到“黑紗女”隱身何處。
灰衣人窒了半晌,冷厲地道:“好,算你狠,咱們走著瞧!”說完,疾閃而逝。
灰衣人走了,武同春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因為,將要面對著神秘而恐怖的“黑紗女”努力鎮定了一下心神,武同春開口道:“姑娘肯現身麼?“黑紗女”的聲音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姑娘?”
武同春為之愕然,期期地道:“那……該怎麼稱呼?”
“我是成過親的人。”
“啊!這……”
“我有話問你!”
“姑……”姑字出口,忙又改口道:“芳駕要問什麼?”
“告訴我武同春的下落。”
武同春心絃一顫,但又覺得放心不少,因為對方這一問證明了沒竊聽到自己與西門堯的談話,意念一轉,趁機道:“芳駕先見示找武同春的原因?”
“黑紗女”冷冷地道:“討價還價麼?”
武同春道:“在下不能出賣朋友在未明白原因之前,歉難從命!”
“我剛剛救了你。”
“不錯,在下記住這份人情,但這是兩回事。”
“如果我定要你說呢?”
“在下不會說。”
“冷麵客,我要殺你很容易!”
又是一怔,武同春沉聲道:“在下不會改變主意!”
空氣沉寂下來,武同春大感不安,因為他對“黑紗女”實際上完全陌生,同時他曾判斷“黑紗女”與亡妻凝碧之間有某種淵源,故而出面與死者討債。
久久,“黑紗女”的聲音才又傳來:“冷麵額,你真的不怕死?”心頭“咚”的一震,武同春冷傲地道:“一個武士,生而何為死何地,沒什麼好害怕的。”
“黑紗女”語帶不屑地道:“很有武士氣概,不過……如果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躺下,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又算哪門子武士?”
“黑紗女”又道:“我可以給你保證一點,我不會殺武同春。”
武同春:“芳駕要他活著,折磨他,對不對?”
這話顯然使“黑紗女”大為震驚,厲聲道:“你憑什麼說這話?”
“在下說對了“問你為什麼說這話?”
“因為在下知道。”
“你……知道?”
“唔。”
“怎麼知道?”
“芳駕承認了?”
“冷麵客,你把話交代明白,否則你將死得很慘!”話聲中充滿了恐嚇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慄。
武同春把心一橫,道:“在下不在乎,不過,仍可告訴芳駕,是武同春親口告訴在下的,因為年前芳駕如此對他說過,要他活著付代價。”
“黑紗女”厲聲道:“他還告訴你什麼?”
武同春心念疾轉:“再說下去,就要露破綻了,事實上這神秘女人的目的並未明朗,一切只是臆測……”
心念中,武同春道:“就只這麼多。”
“黑紗女”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冷哼一聲,武同春道:“芳駕有什麼手段,儘可使出來,在下不會改變主意。”
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