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沒認出眼前的人。
此女子身段婀娜,精緻時髦,哪怕她說著話就撩起了面網,顧紹還是沒想起她是誰。女
子就笑了,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顧
紹這時候才驚覺她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宛如眼前似的,就是說不上她的名字。“
我叫何微,是何氏百草堂的。”女子笑道,“我姐姐是輕舟啊,顧少爺你還有印象嗎?”
顧輕舟每次去何家,都會避開顧公館的人。
顧紹跟何微只有過幾面之緣。
當年十五六歲的何微,長高了不少,有了成年女子的韻致,五官越發嫵媚,只有那顆小虎牙,顯露了幾分稚嫩的嬌俏。顧
紹恍然大悟。他
其實對何微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她的模樣和神韻,尤其是那顆虎牙,有三分像當年的輕舟。
這才是顧紹覺得眼熟的原因。
顧輕舟也有一顆小虎牙,不翹,尖尖的,她正常說話或者笑的時候看不出來,唯有她開心大笑時,才能看清楚。
何微卻不同。她
的虎牙略微翹起,更明顯,讓她的笑容格外甜美。
“幸會!”顧紹忙道,“何小姐,你這是來香港還是.......”何
微就知道,顧紹還是沒想起她。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何微變化很大,顧紹的變化倒是有限,除了長高了不少,至少何微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解釋道:“我在外頭唸書,剛回來。我的上司推薦我到香港的銀行做事,先去報到,再回趟嶽城。”她
說罷,又問顧紹,“我姐姐還在嶽城嗎?”
“不,她在新加坡。”顧紹道。..
顧紹到了香港的當天晚上,就給顧輕舟發了電報。
顧輕舟吃驚極了,就要親自去香港。司
行霈不許。“
派副官跟著飛機,去把何微接過來。”司行霈道,“這樣既不耽誤她的事,你也安全。”顧
輕舟深以為然。
她給顧紹回了電報,讓顧紹問問何微的意思。
何微就說自己在香港等顧輕舟的飛機。三
十個小時後,顧輕舟終於見到了何微。
她是挺吃驚的,何微的變化太大了,她都不太敢認。她
衣著考究,妝容精緻,毫無從前的青澀和稚氣,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不同了,就好像是兩個人。何
微則抱了顧輕舟。
“姐,你這是幾個月了?”何微問。她在香港聽說顧輕舟就在新加坡時,也是驚呆了,恨不能立刻奔過來。顧
紹說顧輕舟懷孕了,走不了。然
後,顧紹又說,顧輕舟會派飛機去接她,更是讓何微大吃了一驚。
顧紹很仔細說了顧輕舟的近況,何微都知道了,反而不知該問什麼。久
別重逢,心中的喜悅是滿滿的,幾乎要把心口堵住,反而不知該撿哪一句說起了。幸
好玉藻出來了。“
我姆媽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再有四個月,我小妹妹就要出生了。”玉藻道。
何微的注意力立馬就被她吸引。
“你就是玉藻,是不是?我聽你舅舅說過了,說你最聰明。”何微笑道。玉
藻則打量她,道:“舅舅最疼我了。你叫什麼名字呀,為什麼認識我舅舅?”
顧輕舟打斷了玉藻的刨根問底,把何微領進了家門。
慢慢的,大家的話越說越利索了。何
微說了她這些年的經歷:她求學時很用功,讀了兩個專業。她的老師是一位尖酸刻薄的德國女士,對何微很壞,但手段厲害,人脈極廣。何
微畢業時,老師給她推薦了一份極好的工作,直接去銀行上班。“
......真的,對她我們都是一言難盡。她是真的討厭我們,討厭所有人。但是,她的學生必須有出息,畢業之後的工作都是很好的,最適合自己而且前途無量的。”何微道。
顧輕舟笑了笑。
何微繼續道:“人很複雜,是不是?我想起她,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該記恨她。”
顧輕舟道:“折磨是短暫的,工作是一生的,所以還是感謝她吧。”
何微點頭:“是,姐說得對。”
後來,顧輕舟也問何微,到香港的銀行來做事,是總行的安排,還是她自己願意的。“
我自己申請的。”何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