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千帆過,沒有一條小船承載了他的答案。迷
迷糊糊的,他做了個夢。
與其說是做夢,還不如說是回憶。他想起自己剛回到南京時,在宴會上遇到了她。那
天,她穿著粉色的洋裙,和一群女孩子圍在一起,然後有人起鬨,讓他堂弟去約她跳舞。
她當時拒絕了。回
眸時,她無意間看到了他。因為陌生,她多看了幾眼,裴誠至今記得她的眼神。
他的七堂弟裴讞是她的師兄,經常背後說她嬌氣、傲慢,卻又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誤以為裴家聯姻會是他和她的。七
堂弟那幾天可興奮了,走路都帶風。
後來被拒,七堂弟去找了她,問她為什麼拒絕,那時候他真是憤怒極了,也難過極了,簡直像是要哭。那
麼大的人,當著長輩的面,眼眶都紅了,別人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家之後,七堂弟就被三叔罵了,因為根本不是和他聯姻,而是和老大。所
以說,從一開始,他對司瓊枝就印象深刻。她那樣孤傲,毫不留情的拒絕,可他並未感覺被傷及自尊。
在他看來,她是個多利落的女孩子,從不屑於那點曖昧。而
且,他一直把司瓊枝對裴家的那次拒絕,順水推舟當成她拒絕了老七。
不成想,最終這些都會落在他頭上。
裴誠甚至想:“我要不要去英國進修一段時間?”旋
即他又想:“裴誠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別這麼怯懦。”
他打消了落荒而逃的衝動。無
非是一腔感情餵了狗,這也沒什麼。多少人會這樣,又不止他一個人。
翌日,他回醫院上班,整個醫院都拉了橫幅迎接他。他
是董事,醫院把態度做足了,熱烈歡迎他,甚至晚上會有個舞會。
他也看到了司瓊枝。
司瓊枝站在人群裡,見他的視線看過來,她微笑了下。繼
而,她撇開了目光,不和他對視。裴
誠也沒有追著她看。直
到中午快要休息的時候,有人敲門。裴
誠道:“請進。”
然後他就看到,司瓊枝推開門,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裡。
“我......”她猶豫了下,慢慢開口了,“裴醫生,我是來道歉的。”裴
誠的心,重重往下一沉。
他的拒絕,已經來了,根本無處可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