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司行霈給魚翻身。
烤得噴香的魚,揭去了外皮的烏黑,遞到顧輕舟手裡。
顧輕舟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
魚肉很嫩,有點甘甜的嫩。
“輕舟,你知道修建鐵路要籌建了,平城軍政府也在收編李文柱的軍隊,我真的很忙。下次來找你,可能是半個月之後。”司行霈道,“我哪怕再忙,也會半個月來看你一次。”
頓了頓,司行霈道,“下次我開了郵輪過來,我帶你去遠海玩幾天。”
顧輕舟沒言語。
她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司行霈掏出帕子,輕輕為她擦了擦唇角,小心翼翼。
在她唇上輕啄了幾分,司行霈有點不捨:“真想天天看到你。”
顧輕舟想說:假如你不作死,也許現在我們就結婚了,天天看到我根本不是夢想。
這話,在她心中閃過,最終什麼也沒說。
離別之際,顧輕舟不死心問司行霈:“我的乳孃.......”
司行霈吻她,答非所問:“輕舟,想著我,知道嗎?”
還是不肯說。
跟著他們的副官根本沒找過來。
司行霈親自上了汽車,搗鼓了沒到一分鐘,汽車穩穩從坑裡爬了出來。
顧輕舟目瞪口呆看著。
“你騙我!”顧輕舟道,“這車子根本沒壞!”
“誰騙你的,我這不是剛剛修好嗎?”司行霈絲毫不臉紅,認真撒謊道。
顧輕舟沉默,決定回去要學開車。
她從前覺得槍很重要,她也喜歡打槍,卻忘記了她不僅會進攻,也需要逃亡。
她逃亡的時候,汽車就是保命符。
顧輕舟打著算盤,司行霈開啟了車門,請顧輕舟上車,她卻執意要坐到後面去。
司行霈笑笑,對她很寵溺,這次就隨著她。
回到城裡,他們的副官等在城門口。
司行霈對顧輕舟道:“放心,那個唐平我已經叫人收拾好了,他不敢亂說話。”
顧輕舟依舊沒言語。
她下車的時候,看了眼唐平。
唐平臉上沒有傷。
顧輕舟放心,知道司行霈的副官們並沒有真的打唐副官。
上車之後,顧輕舟闔眼打盹。
唐平也不敢吱聲。
回到了新宅,顧輕舟問門口的副官們:“少帥回來了嗎?”
回答是:“沒有。”
她就徑直回到了主樓。
顧輕舟梳洗完畢,司慕才回來。聽副官說少夫人找他,司慕在樓下的書房給顧輕舟打了電話。
“怎麼了?”司慕問。
顧輕舟道:“你的私章,平日裡放在哪裡的?”
司慕道:“一直隨身帶著。”
“有沒有遺失過?”顧輕舟問。
司慕道:“沒有。”
“確定嗎?”
司慕想了想,道:“有次不見了,我急忙回軍政府去找,沒有找到。然後派了人把會議廳翻了一遍,才從櫃子腳找到。”
那個找到司慕私章的副官,就是司行霈的人。
只是,整個嶽城軍政府,到處都是司行霈的眼線,防不勝防。
顧輕舟瞭然頷首。
“怎麼了?”司慕問。
顧輕舟想著,就編了個藉口,道:“我想開個中醫學校,想開在你的名下,聘請你做校長。畢竟我是女人,女人沒什麼說服力。”
司慕蹙眉。
他不是很願意,道:“改日再說吧。”
說罷,他掛了電話。
這天精神很好,司慕心也閒了下來,望著空蕩蕩的樓頂,他沉默了片刻,起身叫傭人開了拱門,他去後花園找潘姨太了。
他走的時候,顧輕舟是知道的,也沒有多想。
顧輕舟把司行霈給她的那張離婚書的照片,反覆看了幾次。
她也想了當初和司慕結婚的原因。
很多事還沒有做完。
況且,她和司行霈的前路還有擋路石。
顧輕舟開啟了保險櫃,拿出了當初騎腳踏車之後去醫院開的診斷書。
“這張紙,還有用嗎?”顧輕舟想。
從她和司慕結婚之後,這張紙就完全沒了說服力。
她想撕了,可下意識又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