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快去準備吧。”顧輕舟道。
副官道是。
顧輕舟也不準備了,只是叫了兩名可靠的副官隨行,路上能照應。至於她自己,就無需旁人服侍。
簡單拿了點行李,顧輕舟暫時把印章和鑰匙交給義父保管,免得顧輕舟不在家時,耽誤了軍政府的事務。
木蘭和暮山,顧輕舟讓傭人送到洛水家。她收拾了藤皮箱,一個小時後就出門了。
她直接到了碼頭。
副官給顧輕舟買的是頭等豪華船艙,還重新給顧輕舟換了自家帶過來的乾淨被褥,屋子裡擺了一束紅玫瑰。
一進屋子,就有玫瑰的清香。
“你們去休息吧,我有事叫你們。”顧輕舟道。
左右的船艙,都被顧輕舟買下了,這樣副官都可以休息,還能隨時衝過來保護她。
去香港是一時興起,為了躲開司行霈。
顧輕舟也聽聞,香港很繁華,比嶽城更加繁盛,她倒是想去見識見識。
她躺下,準備休息一會兒,卻發現離開碼頭的郵輪,突然折回了碼頭。
顧輕舟大驚。
“不好!”她只感覺自己估錯了司行霈。
司行霈知道她會溜的,故而他乘坐飛機過來,及早堵住了她。
城外的跑馬場,成了臨時的飛機降落跑道。
顧輕舟翻身下床,想要溜出船艙,逃到下面通鋪暫時躲避,再考慮其他。
可開啟房門,卻看到了司行霈。
他身材高大,堵住了房門,似笑非笑看著顧輕舟:“挺靈活的嘛!這麼能跑,是傷得太輕了嗎?”
一個打橫,已經將顧輕舟抱了起來,重重關上了艙門。
他氣得想把顧輕舟扔到床上,又不知她到底傷得如何,故而輕巧放下了她。
司行霈居高臨下看了她幾眼,感覺她瘦了,比從前更加單薄了,心就像被一隻手攥住,他疼得喘不過氣來。
他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了她的面頰。
顧輕舟則沒有動。
逃不掉了,她也就乾脆懶得逃,睜著眼睛,靜靜望向了他。“疼嗎?”司行霈開口,聲音有種蝕骨寒意,似要把司慕千刀萬剮。
顧輕舟笑了笑,坐起來道:“有趣了,司師座捱過那麼多槍,不知道挨槍疼不疼?”
司行霈的臉色,瞬間冷若凝霜。
他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這般著急。
那種痛苦,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落在他的輕舟身上。
他更心驚的是,她承擔那些痛苦的時候,居然所有人都瞞住他,讓她獨自一人。
“我看看!”司行霈低垂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用力推倒了她的肩膀,讓她躺下。
他聽聞她傷在腹部。
司行霈想要掀起她的旗袍,可旗袍上下一個整體,不管怎麼掀都不方便,他索性伸手解她的紐扣。
顧輕舟則按住了他的手:“我沒事!”
司行霈道:“我看看!”
斜睨了她,“你這身子,哪一塊肉我沒看過、沒摸過?”
顧輕舟眉頭一緊。
“.......現在就看不得了嗎?”司行霈冷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傷得多重。
顧輕舟沉默,就是不鬆手。
司行霈發狠了起來,用力一扯,旗袍的銀扣一顆顆剝落。
她平坦小腹的上端,果然見猙獰傷疤,鮮紅的肉長了出來,與四周肌膚完全不同。
司行霈的小貓完美無瑕,卻愣是添上了傷疤。
當然,在司行霈眼裡,她仍是完美的,傷疤是軍人的勳章,也是她的。
他低下頭,輕輕在她傷疤處吻了下。
唇有點幹,也有點溫熱,似灼熱的火團,落在顧輕舟的肌膚上。
顧輕舟身不由己發顫。
“真沒事,已經全好了。”顧輕舟伸手去推他,想要坐起來。
她突然卻感覺有滾熱的淚,落在她的肌膚上。
顧輕舟震住。
她急匆匆去抬司行霈的臉,果然見他眼眶已經紅了。
顧輕舟的心,似被什麼重擊。
她愣愣看著他。
司行霈的唇就湊了上來。
這次,顧輕舟沒有躲。
他的氣息包裹著著他,他眼眶的熱淚竟順著面頰滑到了唇邊,顧輕舟嚐到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