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了下,笑容十分的真誠漂亮。
他這個人,哪怕是當面捅人一刀,都會是一張絢麗的笑臉。
“蔡龍頭也在?”顧輕舟先開口打了招呼。
蔡長亭道:“是啊,我最近得空,就時常過來探望董夫人。”
其實,蔡長亭也是最近三天才來。
和司督軍的用意一樣,蔡長亭嗅到了風吹草動。他在南京的情報,可不比司督軍差。
董夫人那邊氣得快要翻白眼了。
顧輕舟沒興趣繼續跟她較勁,她來過了,意思就算是到了,董晉軒會明白的。
“夫人,祝您早日康復。”顧輕舟笑道。
說罷,她轉身走了。
走到醫院門口的花壇處,蔡長亭已經闊步追了過來。
“少夫人,可有榮幸請您吃咖啡?”蔡長亭笑靨淺淡,卻比繁花更絢麗穠豔。
顧輕舟還有其他事,拒絕道:“改日吧。”
“少夫人,是否在為司行霈少帥回來的事擔憂?”蔡長亭笑問。
顧輕舟腳步一緊。
蔡長亭,他算是第一個知道顧輕舟和司行霈關係的敵人了。
“沒什麼擔憂的。”顧輕舟笑道,“怎麼,蔡龍頭對此很有興趣?”
蔡長亭聲音溫柔,徐徐道來:“當初父親想把可可嫁給司行霈少帥,軍政府那邊都鬆口了。我想,那時候少夫人肯定很吃醋吧?”
他以為,顧輕舟是爭風吃醋,才害得蔡可可被學校開除。
“你記差了。”顧輕舟也笑。
她轉身要走。
蔡長亭這次沒有出言阻攔。
顧輕舟的長髮沒有挽起,全部披散在身後,陽光下泛出淡墨色的清輝,將她纖瘦背影映襯得越發柔美。
蔡長亭看著她,片刻才挪開了眼睛。
“顧輕舟啊,你很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嗎?”蔡長亭微笑,“全部失控的話,你會很痛苦吧?”
他慢悠悠上了自家的汽車。
顧輕舟上車之後,也看到了後視鏡的蔡長亭。
他立在那裡,靜靜看著顧輕舟,眼中沒有半分怨氣,也無狠戾,可顧輕舟愣是覺得他心中全是惡毒。
“蔡長亭會不會在佈一個更大的局?”顧輕舟猜測,“所有事,包括他被我揪出來,是否全在他的算計裡?”
這個男人,一襲黑衣,面容俊美得傾國傾城,卻總是叫顧輕舟毛骨悚然。
“真是個棘手的人。”顧輕舟心想,“能否安排一次刺殺,直接將他解決呢?憑藉我現在對張庚的恩情,我殺了蔡長亭,他應該會睜隻眼閉隻眼吧?”
心思閃過,顧輕舟到底有點不忍心。
她做不出主動害人的姿態。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心中卻總有一條線,讓她覺得跨過去就是面目全非。
她退後一步,刺殺的計劃暫時擱置。
回到新宅時,傭人對顧輕舟道:“少夫人,有位潘太太來了,說是要見您。我說您不在家,她就說下午再來。”
是潘韶的母親。
此事,顧輕舟也想趕緊處理掉,免得潘韶被蔡長亭利用,再對司慕和軍政府不利。
“若是她再來,直接通稟我。”顧輕舟道。
傭人應聲。
沒過半個小時,傭人果然進來通稟道:“少夫人,潘太太和潘小姐來了。”
“請進來吧。”顧輕舟笑道。
潘太太一進門,滿臉堆笑;潘韶跟在她母親身後,神色悽苦。
顧輕舟聽丁太太說,這位潘太太是繼母,不成想她跟潘韶竟有五分相似。
這真是緣分。
顧輕舟的目光,在潘韶和她繼母臉上來回睃動,就聽到潘太太解釋道:“我是阿韶的姨母.......”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顧輕舟微笑。
傭人端茶了,顧輕舟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把事情擺開了來說。
“.......少帥也說了,一時酒後失德,他願意負責。”顧輕舟道。
潘韶吃驚看著顧輕舟:“酒後失德?明明是他.......”
“明明是他進了你的房間,對嗎?”顧輕舟微笑,“潘小姐,你需要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理一遍給你聽嗎?從你留宿丁家開始,比如你如何換了和我同樣的衣裳等.......”
潘韶眼底的憤怒,全部收斂,露出幾分驚愕,以及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