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一源不屑。
霍攏靜開口了,拍了下顏一源的手:“輕舟說得對,蔡氏來者不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別被人算計。”
“有你嘛。”顏一源理所當然道。
霍攏靜臉上頓時不自在,微微咬了下唇。
顧輕舟帶頭笑出聲。
眾人都收到了蔡長亭的請柬。
他們談論是否要去。
“......我是要去的,這等場合,怎麼也得給致和堂一個面子。況且,我也想看看蔡長亭的底細。”顧輕舟道。
顧輕舟不再是簡單的一個人,她的行動,關係到軍政府。
她去了,能安撫到洪門,暫時維護嶽城的穩定。
這也是司督軍的意思。
“洪門派蔡長亭到嶽城來,是做了準備的,我要去看看,有多少牆頭草!督軍也讓我留心他們,別給他們背後捅刀子的機會。”顧輕舟又道。
“我們也是要去的。”霍攏靜笑道,“我哥哥也說了,要知己知彼。況且,宴會也不算是蔡家辦的,而是上海總舵辦的,這裡頭的水很深,我哥哥要去親眼瞧瞧。”
“那我也要去!”顏一源立馬道。
顏洛水就自然也要跟著去了。
可能是說什麼來什麼,顧輕舟在顏公館提到了蔡長亭,翌日蔡長亭就親自登門。
顧輕舟在前樓的會客廳見了他。
蔡長亭依舊是渾身黑衣,步履悠閒從門口走了進來。
陽光給他的側顏渡上了金邊,他原本如畫的眉目,越發精緻脫俗。
“少夫人。”他先恭敬問好。
顧輕舟請他坐下。
“......可可已經重新入土了,洪門不敢怪少夫人,是閆堂主太魯莽了。”蔡長亭言語溫柔,一如既往。
不敢怪?
就是應該怪了?
顧輕舟失笑,道:“蔡小姐的墳,是你們自己人挖的。警備廳抓到有人盜墓,事關重大扣押了下來,怎麼與我有關?”
蔡長亭微笑,笑容燦爛:“少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誠心與少帥和您做朋友,才開誠布公。”
“蔡小姐的去世,蔡龍頭節哀,不過跟我無關。您的誠意,怎麼聽起來像指責?”顧輕舟慢慢端了茶盞,輕輕喝起來。
蔡長亭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少夫人誤會了,是我言語不當。”一瞬之後,他轉移了話題:“宴會,還請少夫人和少帥賞臉。”
“我會去的,少帥他軍務繁忙,只怕抽不開身。”顧輕舟微笑。
她的態度,始終都是溫和的。
蔡長亭笑道:“那我就恭候少夫人了。”
他言笑晏晏。
終於到了宴席當天。
顧輕舟到了下午,才開始梳妝更衣。顏洛水早已來了,要跟著顧輕舟同行。
顏一源和霍攏靜也隨後過來接顧輕舟。
顧輕舟他們倆,略有感嘆。
“想當初我們剛認識阿靜的時候,她從來不愛說話,現在卻跟五哥形影不離!”顧輕舟笑道。
顏洛水也笑。
她們三個人,如今好似只有顧輕舟.......顧輕舟雖然結婚了,顏洛水還是覺得她前途未卜。
司行霈能輕易放過顧輕舟嗎?
顏洛水嘆了口氣。
車子出發,到了蔡公館。
蔡公館還是之前的老地方,只不過重新修葺了一番。
在門口的時候,顧輕舟遇到了帶著兒子們來赴宴的董夫人。
董銘才死不久,董夫人就要出門交際,可見很重視與洪門的關係。
“是顧輕舟!”董夫人的第二子董中咬牙。
董中和董銘一樣,也是高大英俊。比起他的兄長,他更加狡猾,也更加的警惕。同時,他頗有才華,能文能武,聽說他已經認識了好幾位報界的主筆。
董中看到顧輕舟,就忍不住走了過來:“司少夫人!”
他說得咬牙切齒。
顧輕舟眼皮都不動,表情恬靜,笑容優雅:“董二少啊。”
“少夫人,晚上睡覺會做惡夢嗎?在夢裡,有沒有被你害死的人找你索命?”董中含笑,言語卻似刀子鋒利。
顏一源連忙往顧輕舟面前一站,一把推開董中:“作甚,找事啊?”
董中知曉顏一源只是個紈絝,面容一下子冷了,被他推得倒退一步。
“滾開,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