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向她瞧去,胸中熱血沸騰,百感交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情激盪之下,呼吸微急,牽動全身各處傷口,不由得又咳嗽起來。柳月兒慌恐,連道:“怎麼了,怎麼了……”趨步到那石床前,伸出柔荑輕輕抓住他的手臂,正想往他後背上輕拍時,卻隨即想到他身上重傷,便沒敢拍下。
這回,孟公子連連咳了十數聲,憋得他煞白的臉上泛起紅潮,忽然啊的一聲,又是吐出一大口血來。如此一來,柳月兒更是著急,嚇得面色慘白,驚慌失措。心海忙近前,伸手搭他的脈搏,過了一會,方道:“施主脈搏跳動雖急,卻也強勁,料來並無大礙,那便安心在此養傷吧,稍待,我會叫人送來療傷藥物,以供施主服用。”
孟公子暗抑激動之情,忍不住又咳了一聲,說道:“多謝大師好意,只是在大師來前,那黑衣人已給我服了一顆藥丸,說是以‘天山雪蓮’展制而成。”心海放脫他的手膊,微吃一驚:“那人給你吃的是‘天山雪蓮’製成的藥物?”孟公子緩緩點頭。心海吁了口氣,說道:“那‘天山雪蓮’乃人間珍品,世間極是罕見,世人稱之為療傷聖藥,傳聞有起死回生之效,施主若吃的真是這療傷聖藥,那便無虞了。” 。 想看書來
第一百一零章 水落石出
孟公子既已服下了天山雪蓮這療傷聖藥,柳月兒與心海心下都寬慰許多。當下心海便辭了孟公子,帶著隨行僧眾回到五行八斗陣入陣口處,靜待乾坤大明宮眾人迴歸,再決釋人之策。柳月兒卻留在那洞在相陪孟公子,照料於他。
二人在此洞中,孟公子將自己入陣後的所經所歷,備細道出,不覺得一個時辰已過。孟公子心中有事,言語間,卻不時可見他面有憂慮之色。柳月兒知他心意,待驚心動魄地聽他說完後,跟他說了聲,便獨自去心海那裡,要打探訊息,好回來跟孟公子說知,以免他無謂焦慮。待她走後,孟公子一個人倚身石壁之上,但聞四下悄無聲息,又覺十分無聊,心中只盼柳月兒能早些回來。
不一會,忽見柳月兒回來,問道:“怎樣了,乾坤大明宮那些人可有回來的麼?”柳月兒笑道:“眼前只回來七八人,這七八人每人都帶著一個酸溜溜的儒者,那些儒者沒說幾句話,便帶上‘之乎者也已焉哉’之類的字句,乾坤大明宮那七八人聽了他們十分艱深晦澀的言語,卻都喜上眉梢,當即便催促著那八個儒者入陣解題。嘿嘿,當時那場形你是沒見到,你見了準會笑出聲來的。”說著嘻嘻一笑。孟公子笑道:“乾坤大明宮中人,多數是隻知打殺的草莽之輩,於文墨書章之事自是不甚通曉,他們救主心切,自是覺得從帶回的那些人嘴巴里所說出的話,越是難解,便越好,這正說明帶回來的人都是才學淵博之輩,但只是怕事實未必便如他們心中所想般。”說到這裡,柳月兒又笑出聲來,道:“你不知道,開始被帶回來的那幾人還有幾分不樂之色,但後來一聽叫他們來是對對子解難題的,當即便有兩三人得意起來,自稱道古今對子他們無不了然於胸。其中一儒者,見那三人口氣甚大,便出了一個上聯,讓那三儒對出下聯,就見那三人眼望四周想了一想,不一會,所對出的下聯竟有十幾個。乾坤大明宮那七八人聽了,更是喜不自勝,都道宮主有救了。”孟公子聽到這時,不由得眉頭微皺,道:“似他們這樣來對,無拘無限,自是不難,但那陣中的對子的下聯句,卻是死的,下聯句的字眼都現了出來,讓人以所現的密麻字中挑選,自匯成下聯句,這方能破陣,這於他們隨意來對,兩者可不大相同,相比之下,陣中那對子,卻難得多了。”柳月兒道:“他們既都是對對子的高手,戮力同心,我想要破那五行八斗陣,也未必便破不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此事了。”孟公子緩緩點頭,說道:“希望是我多慮了。”柳月兒又道:“想必那七八個儒者此刻已被帶去破陣去了,你且在這裡稍待,我再去打聽打聽,到底是怎樣了,看看是否救出人來麼?”孟公子答應了,柳月兒當即又回到那五行八斗陣入口之處,察探實情。
這次竟去了好久,柳月兒方回到石洞之中,唉聲嘆氣。孟公子見她如此,心中已料得七分,卻不能斷定,便來問柳月兒。柳月兒答道:“先是乾坤大明宮第一個人帶著一個儒者,在你原先已開了陣口的地方入陣,不料在他們入陣不久,忽聽得兩聲慘叫從林中傳來,想來是他二人都已死在裡面了。後來乾坤大明宮中的第二個人還是帶著一個儒者,硬著頭皮往陣中進,這次卻無聲無響了。沒過多少時間,陣外已有人朝裡叫喚,卻不聞丁點應聲,那時便不知道第二個入陣那兩人生死如何了。後來乾坤大明宮餘下六人將餘下的六儒,或拽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