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柳月兒嘻嘻一笑,道:“好啦,我不提這個了便是。對了,葉姐姐,我方才見你說到你見孟公子臉色又差些,便去問他那是什麼緣故,那時我見你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之事,不禁笑了一笑,那又卻是什麼緣故啊?”葉如婷聽她來問;不禁又是一笑,孟公子也是苦笑一下,神色微窘。葉如婷只是笑而不答,微帶赧容,柳月兒道:“那時我聽你說道;孟公子他只道沒事的,過兩日便好了,後來你又問他,但那時我卻是見你笑了一笑的啊,而我見孟公子,他也是臉有尷尬之色,葉姐姐,這是為什麼啊?”葉如婷道:“我是笑他後來被我問地緊了,隨口說了句話,十分有趣,你猜他當時說的什麼話。”柳月兒撇了撇嘴,道:“我怎猜得到他那時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孟公子怕葉如婷真的講了出來,當即插口道:“咱們不說這個了。對了月兒,我還未來得及給葉姑娘驅毒呢,你便來了,這便開始為葉姑娘她驅毒吧。”葉如婷知他是有意要岔開話題,望著他又是一笑,這才點頭答應。柳月兒見他們仍是不說,心中一急,道:“不行,你們還沒有告訴我,那時到底說了什麼話呢。”神色頗顯沮喪,嘟著嘴,眼巴巴望著二人,楚楚可憐,忽又求道:“好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說著去抓起葉如婷的衣袖,輕輕搖了搖,道:“好不好,好不好啊。我心中擱不住事的,你若不說,我定會憋壞的,會憋會病來的,葉姐姐,你忍心見我病倒麼?”葉如婷聽她這般央浼之語,甚覺好笑,笑著向孟公子望了一眼,以表無奈之狀,見他亦是無奈的神色,說道:“好,好,好,我跟你說了便是。那是我見孟公子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便去問他怎麼了,他只說不礙事,但他老是這麼說,我對他這話也就起了疑心了,擔心之下,便一個勁的追問,還說他要是不說,我便不讓他給我驅毒了。孟公子他無計可施,情急之下,眉頭一皺,胡亂說了句,竟是……他竟是說夜間沒有睡好,著涼拉……拉肚子啦。”說到這裡不禁捂著嘴,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柳月兒頓時大笑,嬌笑聲中,花枝亂顫。孟公子在一旁,也不禁自失一笑。二女笑了一會,柳月兒暢然道:“原來是這話。嘻嘻……”不禁又笑出聲來,轉頭笑問孟公子道:“平日看你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模樣,怎料到你對葉姐姐這樣的大家閨秀,竟會說出這般話來。”孟公子聽了這話,一副無辜的神色,卻也不去置喙。葉如婷道:“這也怪他不得,他一心要為我將體內的毒性及早驅除,但我一時任起性來,便不要他醫了,你說他能不急麼!只是我沒想到他情急智生,竟會生出這樣的智來。”言罷兩女又不禁低聲嬌笑。孟公子見她二人說說笑笑,甚是開心,在一旁聽著二女一人相問,一人應答,只是時而微笑,時感無何奈何。
二女說笑了一會,葉如婷又道:“我那時還當真信了他那著涼拉……嗯,這個話,還叫他夜間要蓋好被子。別再凍著了。到後來,我聽爹跟我說,孟公子這幾日臉色越加差了,卻是因為為我驅毒大傷內力之故,我這才知道他這話亦是諼我之言,但他這諼誆的話,我又哪能不知,那自是他無奈時的善意之語。偌若他那日對我實說了,我自不會讓她再為我繼續驅毒,定是先讓他好好將養幾日,待他好些再說。”她說到這裡時,面上笑意漸漸轉成感動的神色。過了半晌,柳月兒取出那隻食毒雪哈來,道:“早知孟公子為葉姐姐你解毒,竟會弄的瘦成這樣,我那日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來解毒的。”
其時葉如婷體內毒性所剩無多,若再次由食毒雪哈來替她食毒,已是兩相俱安。三人議定,當即便以食毒雪哈解毒,至此,葉如婷體內毒性說得盡數化去,復得健全。葉盛得知,喜不自勝。薛成也趕奔過來,替葉如婷一把脈搏,這才知道卻是實情。將晚時分,葉盛排了盛宴,相謝孟公子、柳月兒恩德。孟公子這幾日因解毒之故,新停濁酒杯,此時葉如婷體中毒性已去,心事少了一樁,也不顧何日莫不凡去而復返,宴席之上,他小杯嫌小,換過大碗來飲。
正是: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憂。
當晚孟公子真的醉了。
翌日大清早,孟公子尚在夢中,迷迷模模地聽到外面腳步聲亂,又伴有人聲,微微睜開眼睛,只聽一人說道:“他便歇在此處麼?”孟公子一怔,坐起身來,這聲音似是莫不凡所發。接著便聽另一個聲音道:“莫大俠,孟公子為小女解毒,每日過度操勞,身子都拖垮了,待他醒來再說,可好麼?”正是葉盛之聲。只聽莫不凡淡淡地道:“他身子垮了更好,免得到時一時間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