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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後萬事當真千難萬難。如今之世,古道不復,現今的鄉村農家哪裡還能如老子提出的小國寡民那般和睦相處,便是兩家交好,那也只是表面上的,為了相關的些涓未利益,不是勾心鬥角,便是明爭暗鬥。便是一家人手中短缺,向鄰家去借件犁頭鋤頭之類,所得亦是諸多搪塞推諉之詞。自從大禹之後,其子啟做了華夏第一個君主之便,人心便古今如一了,古道再不復了。現今之人就是見不是人家比自己好,不少人見到人家越好,越是眼紅,這話不只是狃怩於農家瑣事,在武林之中,亦是如些。後來有些人自知眼紅也是無用,就成羨慕了,這才想到去巴結討好,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等所行所為,以圖能夠謀取私利,如此時日一久,人們便懂得了互利互用。也就是這樣,人們的眼睛都是往上看的了,不及他的,他自瞧你不起。因之宋公歿後,宋波與其母苦境掙扎,只求溫飽尚是難能,連其叔姑之親尚是冷眼旁觀,不予相助,何況旁人。他母子二人處處遭人白眼;宋波自知在家難有出頭之日,在十八歲時,辭了家中老母,獨個闖蕩江湖,以謀出路。這時他的母親已是兩鬢蒼蒼。她生怕兒子隻身在外,難以長久,若在外面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回到家中,起碼還有個住的地方,這才守在家中。也就是這樣,宋波在半年之前遇見了我,我們卻結成了管鮑之交。”葉天明聽得心中熱騰騰的,不禁說道:“孟公子,你那位朋友現在何處,不知你可否給我引見引見,也好認我跟他認識認識。”孟公子見他神色真摯誠懇,知他起了惻隱之心,說道:“好說,他日得空自得與少莊主引見。”轉頭向莫不凡瞧去,道:“宋波之人,莫大俠還記得麼?”莫不凡因在雙香樓中被化名為春蘭的孟萍拒卻之事,如何能不記得宋波,只是他此時不願提及此事,更不耐孟公子的旁敘博述,只哼了一聲,當即閉唇不語。孟公子見了,也不理會,眼望眾人,續道:“宋波背井離鄉,隻身在外,正是物離鄉貴,人離鄉賤,他一個身無所長之人,在外謀生自是極為艱辛,後來遇見了一個叫孟萍的姑娘。這姑娘性情剛烈,與他卻也心意相投,也可說他二人是兩情相悅。宋波對她很好,這姑娘也沒嫌先前宋波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兩人就此相戀,漢朝卓文君有句‘以膠投漆中,誰能別離此’正可用在那時他二人的身上。只是世上不如意事十居*,世道又多有殘酷無奈,在蘇州這等繁榮昌盛的花花世界中,無財無勢,一隻狗都活得比人快活。孟萍她又是心高心傲之人,一心要多攢些銀兩,開家自己的店鋪,她聽說陪酒之女賺取錢財極為容易,與宋波商量了,要去做這行,以期儘早實現心中想法。而宋波平日萬事容她讓她,對她百依百順,她既已提出了,那自是勸她不住的了,只得含淚答應。孟萍這樣做其實也有好處的,只是利大於弊,利是一兩年便可以賺足銀兩,開起店鋪來,弊是那地方可說的上是一個最大的染缸;而她為人心意不定,極易動搖,這才有了往後他們之間種種可悲可嘆之事。她去了才知道,要賺那虛情假義之財又哪裡那麼容易,那些花錢尋開心的大爺們又是哪一個是好應付的。孟萍在那呆了十天未到,心中委屈,就已數次落淚。她也曾想放棄此行,另作他圖,但想到陪酒女賺錢卻是快的,又緊咬牙關堅持了下去。後來她時常受人相邀相擾,宋波為此苦惱不盡,卻又無可奈何。唉,說到底,也怪那孟萍毅力不堅,見慣了大賈富商、江湖英豪之後,不覺中已是心意大變,眼高過頂了,竟對宋波有了嫌棄之心,最終棄去前約,離宋波而去。只是她亦是一個難忘舊情之人,二人分開之後不久,她實覺割捨不下,便又與宋波合好。但她眼界既高,心中既傲,心中所思所想再難如從前,他二人過不多久,孟萍故心復萌,又是勞燕分飛了。可憐了宋波,如此竟是三番五次,分分合合,分時他傷痛欲絕,合時歡喜不勝,於他來說,當真如*兩重天,讓他大喜或大悲。我知道這些事後,便在前不久買下雙香樓,送於宋波,由他二人其營,也算償了他二人所願,希望他二人能就此安安穩穩的,莫再起什麼波瀾。”

葉盛不由得嘆了口氣,喟然道:“這女子心性卻是不定,反覆無常,倒也叫人為公子那位朋友憂心啊。”葉天明道躊躇半晌,道:“倘若公子你不送他二人一座酒在,我想以那姑娘的心性,她與宋波遲早還是要出問題的,哪裡還談得上什麼百年好合。”他說這話之時,神色中不禁露出鄙夷之色,自是心對孟萍的了。葉天明稍一頓,臉現歉色,道:“在下失言,還望公子莫要相怪,只是……只是我說的未必便有錯了。”孟公子凝神看了他半晌,才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此舉之意。”

方振威不甚明白男女聚散之情,人性揣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