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說:“真是患難見真情,這些天謝謝你了。你要去南邊調查紹儀他們遇見海匪的事情,那邊天高皇帝遠,你可要小心些。我想那群人不過是靠著劫掠船隻為生的,他們也不想和官府鬧得太僵。紹儀的電報裡面說歷險的經過,我看著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樣子。他們在知道紹儀他們是要去國聯申述的時候還很通情達理的,我看是有誰在北地裡面挑唆了。一般的輪船在航線上跑的熟悉了也不會有海匪能對著那麼大的船隻打主意。那條船看著還是嶄新的,怎麼就偏生在那個地方壞了,我想是有人裡應外合吧。若是真的如此可要更小心了。“
趙忠恕聽著清秋的話,有些詫異的端詳著清秋:“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比那些專門做情報的人還厲害,三兩下就把事情看清楚了,我以前只是隱隱的懷疑,現在聽你的分析只覺得越來越有道理。不管是哪裡都是歸國民政府管理,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你要在家——”趙忠恕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忙著正色的說:“你還是在家好好地做個家庭主婦吧,你要是出去做事情,我們這些男人就該羞愧的要上吊了。”說著趙忠恕和清秋告辭,急匆匆的走了。
家裡著實是熱鬧了幾天,白家的親友們不是親自來慰問就是打電話過來問候,清秋少不得要抽時間打點精神應酬。也不知道趙忠恕是暗地裡做了手腳還是鶴蓀和慧廠回家之後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再也沒臉面來求清秋辦事。反正他們兩口子是再也沒出現了。清秋耳根子清淨不少,她更有時間和精力來招呼別的親友了。
梅麗因為是懷孕了,唐玉樹恨不得把梅麗供起來生。等著梅麗的身孕過了五個月,在醫院檢查確認是很安穩了,唐玉樹才稍微的放點心下來生。唐玉樹也不能每天在家陪著妻子,梅麗的親媽二姨娘自己不好意思一直住在女兒和女婿的家裡,她只是一個月有幾天在梅麗家照顧女兒。梅麗在家閒著無聊,她經常約清秋來說話順便請教一些生產和養育孩子的經驗。
清秋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把以前元元和小彘用過的小衣裳小被子什麼都找出來生,選出來一些還是嶄新的給梅麗送去。“你這個孩子有福氣了,我當初要湊小孩子用過的東西做個百家被,真是難死了。有的親友家裡還沒娶媳婦,更別說是小孩子的東西。有的親友家裡孩子都長得很大了,那裡還有小孩子的東西。那個被子還是我媽媽在我們家衚衕裡面挨家挨戶尋來的。現在你不用費事了,一切都是現成的。”
梅麗看著清秋哪來的幾包東西,驚歎著:“都是嶄新的,我可是省事不少了。最近我跑了幾次百貨商店都沒買到合心意的東西。以前的東西比現在的精緻多了,這個小被子是蘇繡的吧。如今誰還能按著蘇繡做小孩子的被子,都被裱起來掛在牆上了。”
清秋看著那床百子圖的蘇繡小被子感慨著說:“這個是我媽媽親自做的,現在她上年紀眼睛花了再也不做針線了。這個被子我一直沒捨得很用。現在孩子都大了就給你吧。”
“那樣啊,這是你母親的心意,我可不敢收下了。放在家裡做紀念也好啊。”梅麗看著被子上精緻的繡工感慨著:“清秋你母親真的很愛你。做了母親才知道做父母真的不容易。”梅麗想著自己母親每次來都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其實二姨娘很想留下來一直照顧梅麗。只是她擔心自己在這裡叫梅麗難做,她也不敢久住,每次臨走都是戀戀不捨囑咐著梅麗,還不敢在謝玉樹面前表現出來。
“你和謝玉樹說一聲,二姨娘想著老規矩在女婿家住著不好意思,可是謝玉樹是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應該不會在乎這個的,這幾天難得的好天氣,我們出去轉轉怎麼樣。”清秋眼看著梅麗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擔心她情緒低落就哄著梅麗出門散心了。
梅麗忽然想起什麼,對著清秋說:“清秋嫂子我今天還約了人呢,還是不要出去了。”
清秋想著梅麗是約了以前的同學。誰知一會家裡的傭人帶進來的卻是燕西的女友邱惜珍。
見著邱惜珍,清秋很是驚訝。邱惜珍一直粉光脂豔的電影明星,永遠都打扮的最時髦最摩登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可是眼前的邱惜珍叫人不敢相信。她的頭髮很久都沒燙了,只是隨便的梳成個髮髻,身上也不是華麗的旗袍和最時髦的洋裝,只是一件藍布旗袍,外面的大衣也是半新不舊的,竟然是以前北京流行的樣子。邱惜珍黃著臉一點脂粉也沒有。這幾天雖然天氣不錯,可是她還穿著單鞋。叫人看著有種悽惶的感覺。
“邱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清秋驚訝的看著邱惜珍,拉著她坐下來邱惜珍的手很涼 ;,還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