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要輸血,白文信第一個站出來:“抽我的血吧,我是他父親。”可惜醫生打量下白文信遺憾的說:“不行,你上年紀。不能獻血。”於是接下來一番血型驗證,竟然只有清秋的血型和白紹儀一樣。醫生髮愁的看著清秋清瘦的身材,有點顧慮的說:“你也只能獻200cc血,還差不少呢。”
這個時候白雄起已經和警察局警備司令部打電話了,叫那邊派點身強力壯計程車兵和警察來獻血。清秋堅定地對著醫生說:“醫生我能堅持的,裡面的那個人是我的丈夫,他若是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雄起找來的獻血的人趕來醫院是需要時間的,可是裡面病人的情形不樂觀,根本堅持不了,白夫人和冷太太都勸清秋別硬撐著,還是等等看。可是清秋執意要醫生從自己身上抽血給白紹儀。急救室裡面不斷傳來病人血壓下降的訊息,最後醫生只能對著清秋說:“既然你自己同意的,我可以先從你身上抽一些血液。你的身體根本達不到獻血的標準,你獻血之後要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體。”
清秋到底是獻出600cc的血液,剛從床上下來差點暈倒在地上,好在白紹儀的情況有了好轉。白家乾脆是請醫生把清秋和白紹儀安排在一個病房裡面,叫清秋也能休息下。預備著她身體若是不好了,能立刻請醫生救治。
清秋躺在床上,卻一直扭頭看著白紹儀的方向,冷太太和白夫人只能嘆息一聲,冷太太餵了清秋喝了湯,白夫人說:“紹儀暫時沒事了,你放心你們都是好孩子,上天不能賢愚不分,你們都會好起來的。我回家看了,元元和小彘都沒事,我拜託雄起的媳婦幫著看孩子,秀珠有了身孕,就要生了。我叫她回家去了。你父親去南京了,事情肯定會有個交代。你好好地休息,別的不為,你也該想想紹儀啊。”清秋聽著白夫人的話,眼神慢慢的恢復了點神氣。
她看著那邊渾身纏著紗布白紹儀,若不是他的胸膛微微的起伏著,才叫人相信白紹儀還活著。“我聽母親的話。紹儀一定會沒事的。那件事蹊蹺的很,還請父親一定要追查清楚,我想大概是平常紹儀說了些別人不喜歡聽的話,惹得有人生氣了。前段時間紹儀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是說要抵抗日本的經濟侵略和文化滲透的,聽說文章發表之後有人給報社寄過威脅信。我想肯定那件事肯定和這次的襲擊有關。還請父親叫人查一查。”清秋雖然虛弱至極,可是腦子一絲不亂。
“好,我叫人去查一查。清秋你安心的休息吧,我去問問醫生怎麼說。”白夫人扶著清秋躺下,這個時候護士進來給清秋打點滴。可能是藥物的作用,清秋很快昏沉沉的睡著了。白夫人對著冷太太說:“麻煩親家母了,我家老爺去南京了,這件事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看樣子清秋想的沒錯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我還要去問問醫生,就請親家母幫忙看著他們點。我叫桃花留下來,叫她幫著跑腿。”白夫人謝了冷太太就出去了。
金瑛剛出門就看見趙忠恕手下的鄭主任一頭是汗的跑來,他見著白夫人忙著鞠躬說:“我們主任叫我過來幫著您跑腿的,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家裡出了事,誰心裡也不舒服,可是白夫人還是很客氣的對著鄭主任說:“忠恕太客氣了,還叫他費心了。眼前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我要問問醫生紹儀的情況。你一頭是汗,還是休息下吧,我不能公私不分,叫鄭主任為了我家的私事跑腿啊。”
“呵呵,夫人哪裡的話!我們主任和白先生是什麼關係?再說了,現在也不是私事了,是正經的案子,市長都過問了,連著南京那邊領袖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帶著隊伍出去尋找可疑肇事車輛,這不是一早上就被主任叫回來了。夫人放心,主任已經吩咐了,若是找不出來幕後主使,我們誰也別活著了。”鄭主任陪著白夫人向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我們主任還請了一位美國醫生來,他正巧在北京,現在已經連夜動身來上海了。是聯絡的飛機很快的。”鄭主任攙扶著白夫人,輕聲細語的安慰著金瑛。
“我也有請外國醫生的想法,誰知忠恕倒是比我想的還周到。謝天謝地,總算是要柳暗花明了,我還奇怪呢,我記得昨天忠恕是來了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原來是這樣啊。”白夫人想起昨天晚上趙忠恕只是來了晃一圈就不見了,正在她感嘆著世態炎涼的時候,誰知趙忠恕卻已經在追查案件真相了,自己沒看錯了他。
冷太太坐在沙發上,一會看看白紹儀一會看看清秋,她忍不住一臉的愁容。一個是親生的女兒,一個是東床快婿,昨天還是好好地,誰知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