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也要話費心思整理打掃。趙一涵家也不知道多久沒清理過了,地上鋪滿了落葉殘花摻雜著些碎紙垃圾,京城的氣候乾燥,又容易有灰塵。一陣風吹過來,白紹儀和趙忠恕都下意識的躲閃下,撲面而來的灰塵叫兩個人猝不及防,很狼狽的吃了一口塵土。
好好地宅子,硬生生的被住出來荒宅古墓的感覺,白紹儀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了。趙忠恕有些擔心的說:“這個地方不像有人住啊,是不是弄錯地方了?”
“不會啊,要是荒廢的宅子肯定要鎖上的。哪能隨便的叫人進去呢?地上的雜草也沒長得很高,你看窗子邊上還有一盆花呢。要沒人肯定會枯死的。我們進去看看。”白紹儀的話音未落,一個女孩子低著頭掀開簾子從屋裡出來。她一抬頭見著白紹儀和趙忠恕一怔,隨機激動地扔下手上的盆子,激動地叫著:“是大哥回來了!?白先生你也來了!”
趙忠恕一時沒認出來趙一萍,他定定的看著小妹好一會才疑惑的:“你是小妹,都張這麼大了。我出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呢。”兄妹見面,自然是寒暄一番,當初趙忠恕走的時候趙家還算是興盛發達。誰知再次見面已經是天翻地覆了,趙一萍想起來父親去世,自己身世飄零,忍不住哭起來。趙忠恕忙著拿著手絹給小妹擦掉臉上的淚水安慰著她:“別傷心了,我回來定然不會叫你受委屈的。你姐姐在家麼?”
“姐姐已經很久不回家了。”一陣咳嗽從屋子傳出來,趙忠恕立刻皺起眉頭,家裡怎麼會有個男人呢?趙一萍臉上無端的紅了下,擰著衣角:“姐夫生病了,我很擔心他的身體。”
白紹儀嘴角一抽,才想起來歐陽于堅這個尷尬的存在。他對著一頭霧水的發下解釋著:“是趙一涵的先生,我聽說他似乎攤上官司了,如今可好了?你姐夫和姐姐的關係怎麼樣?不是有傳聞說他們要離婚麼?”對於歐陽,白紹儀認為不能當成正常人對待。歐陽于堅和趙一涵鬧到要分手,他卻還賴在這裡也不知道避嫌。這個房子是金銓找的不錯。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住到自己母親家或者把歐陽蘭接過來一起住有多難。非要和小姨子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趙一涵也是個自私的人,你和人家鬧離婚,幹什麼把自己的妹妹一個人丟在丈夫身邊?因此白紹儀沒給歐陽于堅面子,直接在院子裡面大聲的說出歐陽的尷尬處境。
趙一萍還算正常,她立刻紅著臉低下頭,期期艾艾的說:“姐姐叫我先住在這裡,說是安頓好了再接我出去。其實姐夫人很好的,你們都誤解他了。姐夫剛回來,監獄裡面的環境太壞了。”說著趙一萍的眼圈一紅,要掉眼淚了。
趙忠恕一挑眉,對著趙一涵和白紹儀那點事情他自然知道。聽著紹儀的話鋒,似乎他對著歐陽于堅很有點不滿。對這個即將下崗的妹夫,趙忠恕反而有點好奇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趙一涵從小心機頗深,慣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她小小年紀就知道幫著自己的生母爭寵,私下使絆子抹黑別人。看著一副大家閨秀,飽讀詩書的樣子,其實心地狹窄,陰暗自私。趙一涵肯嫁的人,應該非富即貴。可是她怎麼會嫁給個一無是處的激進分子呢?
三個人面面相覷,白紹儀裝著欣賞牆上一副觸目驚心的黑白版畫,趙忠恕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歐陽于堅長相端正,他在牢房裡面確實受了幾天的苦楚,整個人變得黑瘦黑瘦的,一雙眼睛更觸目驚心,臉上的鬍子茬長得亂七八糟,配上七長八短的頭髮,猛地一看很有點文藝青年落拓頹唐又帶著浪漫的感覺。
“我聽說你預備和我大妹分手了?”趙忠恕不是一腦子粉紅泡泡的小女生,不心上文藝青年範。他怎麼也想不通趙一涵看著很清高其實她很看重權勢。她到底是看上了這個小子哪一點呢?歐陽一下子激動起來:“我和她是自由戀愛,現在分開也是自願的。趙一涵是你的親妹妹,做哥哥的請不要用外人惡意的揣測來揣測自己的妹妹。一涵是個好女孩,你們都不懂她!”
噗嗤,咳咳!白紹儀裝著喝水給嗆了,歉意的擺擺手:“你們說話,我出去轉轉。”白紹儀肚子裡忍笑忍的渾身哆嗦,他可算是見識了,歐陽于堅頭上被扣上不少的顏色帽子,被利用完了還幫著人家說話。是歐陽于堅太傻了還是趙一涵的段數太高呢?
白紹儀乾脆出去再院子裡面轉轉,站在葡萄架底下,白紹儀環顧下整個院子,忍不住想金銓還是很心疼這個兒子的。這樣的院子一個月的租金也不少了。對了金家當初似乎還給他們配了下人和保姆,怎麼一個也沒見著。對了,過年的時候歐陽于堅上門大鬧一場,惹得金太太生氣。她定然不會再支付下人的薪資了。歐陽于堅進監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