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尾巴做人,好幾年才能在婆婆跟前有了說話的地位。玉芬費力得到的東西,清秋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玉芬只能羨慕嫉妒恨了。
慧廠意味不明的笑笑,彷彿漫不經心的說:“這個話玉芬你還是小心些,母親心情不好,聽見了你的話肯定要發作的,你何苦在這個時候撞在槍口上。我已經叫人預備東西了,不用麻煩你了。對了,我去母親那邊的時候好想看見四妹去了賬房,應該是母親叫她預備禮物。你不如去看看。”聽著慧廠的話玉芬忽然想起來道之真是個大小姐,她可是花錢大方,又有金太太撐腰生。這次她或者要趁著金太太託付,隨心所欲的花錢了。
“哦,人家是四小姐,我們那裡敢說什麼。”玉芬臉上蒙上一層晦暗不明的東西,她斜靠著門框,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鮮紅的嘴唇。
“道之可是奉母親的命預備禮物的,再者我們也不吃虧,姑媽家人少,我們家人多,咱們家每個人過生日,姑媽他們要破費多少。”慧廠說著找藉口走了。
玉芬不甘心的站一會,擰著手絹抬腳向著賬房走去。賬房先生見著三少奶奶進來了,忙著站起來。金家是金太太管家,少爺們倒是經常來賬房打饑荒,少奶奶卻是鮮少踏足。今天三少奶奶怎麼來了?
玉芬裝著問鵬振的的賬目,轉著圈打聽著道之支走了多殺錢預備買什麼禮物。賬房呂先生推下眼睛:“四小姐啊,她支走了兩千元,是太太吩咐預備給姑太太家少奶奶生日禮物。聽說最近來了一批上好的波茨坦珍珠,四小姐說他們家少奶奶最適合用珍珠了。兩千還未必夠呢。”玉芬最近也想要珍珠,她覺得自己的珍珠都黃了暗了 ;,需要換些閃亮的。可惜鵬振生不肯點頭,她的錢都在公債上拿不出來。聽著金太太叫道之給清秋送珍珠,她的心裡更不舒服了。
玉芬氣哼哼的從賬房出來,誰知剛轉彎就遇見了急匆匆過來的金燕西。他們兩個險些撞到一起。“三嫂,你怎麼來賬房了?難不成你把三哥徹底拿下,他把財政大權全給你了?”燕西一臉的春風得意,完全沒染上家裡的一絲有憂愁。
“你三哥是棺材裡面伸手死要錢,我一樣有自己的嫁妝,不靠著你們金家過日子。老七你這幾天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可是喜事近了麼?”玉芬暫時放下生不快和燕西鬥嘴。
“也沒什麼喜事,我剛陪著繡珠逛街回來。她為了給她的堂嫂送禮,可是逛了幾天的大街才挑選了合心意的東西。明天姑媽家請客,你預備什麼禮物啊。”燕西笑嘻嘻的。
“我是個俗而又俗的人,人家冷姑娘未必能看上眼,因此就送一般的俗物。聽說母親大手筆的要送人家珍珠鏈子呢。玉芬的酸味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可不喜歡珍珠呢,當初——算了,我還有事。”燕西想起來當初追求清秋,送她珍珠鏈子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立刻沒了閒話的興致走了。
玉芬看著燕西的背影想起當初燕西可是追求過清秋的,沒準燕西就送過她珍珠鏈子。玉芬心裡一動,她拿定主意,決定了自己不高興也不會叫別人高興的
第二天白家裡外裝飾一新,白夫人宴請了親戚們,雖然號稱是給媳婦補過生日,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白夫人是為了沸沸揚揚的啟事事件安慰媳婦的。大家都送上禮物,清秋見了金太太送的珍珠鏈子,感覺太貴重了,正要推辭,金太太卻是說:“你只管收下。我平常也不會這樣送東西給人的,只是覺得你和我投緣對脾氣,我才給你這樣的禮物。我是吧把少爺當成親兒子的,你就和我的兒媳婦一樣。”
白夫人知道金太太的心思,笑著說:“你看舅媽家的人都喜歡你,你就收下吧。我這些年也給了他們家孩子不少的好東西,他們合該也出點血了。”
“姑媽說的有道理,以前過年姑媽給我們七八個的紅包,可是姑媽家只有紹儀表哥一個人,這些年算下來真是的虧大了。一條鏈子不算什麼,以後過年的時候媽媽也該給清秋一份厚厚的紅包。”道之在邊上起鬨,大家都笑著說是。
清秋謝了金太太收下了禮物,大家吃飯看戲,盡歡而散。過幾天金家那邊送來幾張戲票,請白夫人全家去看戲。白紹儀有事情,只有白夫人帶著清秋出去。戲院包廂裡面,秀芳見著清秋帶著小蓮進來,這幾天小蓮就在清秋家裡,她似乎和柳春江已經斷了聯絡,不過她也不想回金家。清秋乾脆送給秀芳一些錢,要把小蓮買下來。只是秀芳不肯收錢,說小蓮伺候她幾年,她把小蓮當成妹妹,不要她的身價。現在小蓮每天在清秋身邊,倒也是風平浪靜的做事情,閒了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