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他們金家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況且還要互相算計下,何況是歐陽那樣的沒名分的庶出兄弟呢。那個人是個小人,我們還是該遠著點。只是舅媽那邊怎麼說呢?我們也不能真的看著燕西在裡面不管吧。就是按著正常的程式,歐陽那裡未必肯輕易罷手的。”發洩了情緒,兩個人都更堅定了對方的心意,清秋和白紹儀的感情更加親密。夫妻商量著燕西的事情,越說越覺得棘手難辦。
“你擔心的對,我和忠恕通了電話,歐陽于堅竟然升任做了上海出版審查部的主任,眼下的情勢對燕西更不妙了。”白紹儀嘆口氣,心情比窗外的天氣還要陰沉。
一個晚上有人傷心,有人則是志得意滿,享受著報復的快感。
第一百零八章
聽著邱惜珍的話;白紹儀苦笑一下:“邱小姐是知道的,眼前最怕的就是沾上赤化那兩個字;偏生老七還就犯在那兩個字上,我也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邱惜珍聽著白紹儀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的擔憂;她抓著皮包想說什麼,但是很快的她改變了主意 ;;對著白紹儀點點頭:“我還有事情;等著閒了我再上門拜訪。”說著邱惜珍徑自進走了。
白紹儀坐上車也沒心思回事務所,叫司機去金太太那裡了。汽車停在個紅燈前面;他無意之間看到街邊上一家電影院一張級超大的海報上正是邱惜珍的了烈焰紅唇;顛倒眾生對著底下的芸芸眾生微笑。他想起以前這個邱小姐可是整天把老七抓的很緊呢。結果幾年時間,人家從一個四處應酬公子哥的小明星變成了數一數二的巨星了。燕西卻是從個公子哥成了階下囚;真是叫人唏噓感慨啊。
金太太沒為了燕西的事情沒有回金華去,她就住在鳳舉的家裡,等著燕西的訊息。鳳舉一早上出門去上班了,佩芳在家和婆婆大眼對小眼的呆坐著。聽見外面汽車的聲音,金太太捻動佛珠的手猛地停住了,她盯著大門的方向緊張地要喘不過氣來,佩芳正在專心的做一件小孩子的裙子,孩子長得快,很多衣服只穿一季就不能穿了。她細心地拆開裙子的下襬,點綴上一條蕾絲花邊,這樣裙子就變長了一截,孩子還能再穿一季。
等著白紹儀進來佩芳才抬起頭,有些抱歉的笑笑:“是表弟來了,我竟然沒聽見。你快點坐。”說著佩芳站一疊聲的叫著老媽子倒茶來。金太太站在白紹儀身邊,熱切的盯著外甥:“你去過了,可是見著燕西了?”
對於佩芳對白紹儀的怠慢金太太不滿的看一眼大媳婦,誰知佩芳和白紹儀打了招呼,依舊低下頭仔細的拆著裙子邊根本沒察覺婆婆的不滿和怒氣。白紹儀扶著舅媽先坐下來,鳳舉的家,還是他們剛搬來上海的時候白紹儀來過一次,那個時候他們剛從北京過來,屋子裡面還都沒收拾好,顯得空蕩蕩的。現在鳳舉的差事穩當了,加上做了幾次生意手上有了閒錢。按著鳳舉喜歡享用的性子,屋子裡面明顯的佈置的舒服多了。
沙發取代了硬木椅子,以前中式的廳堂變成了更舒服西洋式。窗簾也換了嶄新的紅絲絨的,茶几上一套茶具竟然是乾隆的青花蓋碗。也不知道是後來添置的還是當初金家分家的結果呢。老媽子板著張臉拎著個咕嘟嘟帽冒煙的大水壺進來,水花四濺的衝上一杯茶。白紹儀看著那個黑漆漆的大水壺和跟壺一樣黑的老媽子,下意識往後靠一下手上抓進了公文包隨時預備著遮擋著飛濺而來的開水。金太太和佩芳卻對著老媽子的行為視而不見。一個依舊在認真的拆著裙子邊,一個緊盯著白紹儀等著他帶來的好訊息或者壞訊息。
白紹儀驚魂未定的看著老媽子怒氣衝衝使勁踏著地板大步流星的走了,才緩過來一口氣。“你見著燕西了,倒是怎麼回事啊。”金太太這幾天鬢角上的白髮似乎更多了。“抓燕西的是歐陽于堅,我看他是來者不善,其實燕西根本沒什麼都是他雞蛋裡面挑骨頭,硬找個藉口隨便抓人的。我去也不叫見面,舅媽是知道的,不管什麼事情沾上兔子兩個字就變了。什麼法律規定都是擺設。人家要怎樣就怎樣,我們真的是沒法按著常規來疏通的。”
金太太聽著外甥的話臉上焦急的神色卻不見了,她定定的看著遠處,手上捻動佛珠的動作也停下來,整個人和石雕泥塑一樣。佩芳總算是把最後一點線頭拆開了,她抬起頭用一種做夢似得語調輕聲道:“那裡還有王法啊,聽鳳舉說眼下最沾不得便是那兩個字。歐陽這個人真是小人,他一定是記恨著以前和老七衝突的事情。可惜父親已經不在了,要不然何至於如此。”
“我去親自見見歐陽于堅,他心裡有什麼怨氣就對著我來吧。我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人了還能活多久呢?燕西怎麼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