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本來已經是有一條深深地裂紋岌岌可危的瓦盆頓時成了兩半,裡面的土灑出來,院子裡面飛起來一陣煙塵。韓媽聽見身後的聲音轉身一看頓時惋惜的拍著手:“我的先生,放在門後面的東西你也能踢上,那個盆子足足三十斤呢,難為你的皮鞋和腳丫子!我們太太夏天拿什麼種花啊!”
腳上的疼痛叫歐陽回過神,冷太太站在臺階上很無奈的說:“歐陽先生沒事麼?都是韓媽不小心的,早上把盆子放的太靠外了。要不要請先生看看,韓九觀拉著先生去找大夫看看?”歐陽忙著擺擺手:“是我不小心,把您的花盆給踢壞了。”
韓媽拿著撣子要給歐陽于堅吧身上的塵土撣下來,歐陽很不自在的躲閃一下,接過來韓媽的撣子:“我有手有腳的,自己能做!”韓媽皺下眉,認為是歐陽于堅看不起自己,她心裡暗自嘀咕著也不過是個中學教書先生罷了,架子擺的好大啊。人家白先生比你的學問多,卻比你客氣多了。人家白先生每次來對我都是和顏悅色,倒杯茶都說謝謝,也不嫌棄我是個鄉下老媽子,什麼貴重的衣裳東西都交給我拿著,自己好心給歐陽撣灰塵,卻熱臉貼上個冷屁股!韓媽嘟著嘴巴撣子塞給歐陽,心裡抱怨著歐陽好大架子,悶悶的走開了。
大家在堂屋坐下來,歐陽看見清秋坐在冷太太身邊,一雙眼睛頓時全黏在她身上了。冷太太悄悄地扯一下女兒,眼中全是不放心,這個歐陽一直不說話,冷太太有點不安了。清秋給了母親個放心的眼神,對著歐陽于堅說:“歐陽先生來時有什麼事情麼?”
“難道我和你就生疏至此了,看起來我的確成了不受歡迎的人。”歐陽于堅很苦澀唸叨著,萬全不管冷太太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清秋對著冷太太說:“媽,廚房好像還煮東西呢,你看看去省的韓媽做糊了。”冷太太躊躇下還是站起來,但是冷太太沒去廚房,她悄悄地站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
見著冷太太出去,歐陽于堅立刻來了精神,正在他要痛心疾首的家清秋認清形勢,爭取自由的時候,清秋卻是先不疾不徐的說話了:“我和媽媽相依為命,她希望女兒能安穩一世,我只是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子,你說的什麼天下大義也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道不同不相為謀,還請你不要用自己的眼光衡量別人的行為和心思。咱們只是師生關係,我多謝你以前的教誨,剩下的也不是先生能操心的了。”
歐陽于堅站起來在房間裡面來來回回的折了幾個來回,他打量著堂屋,雖然一樣也擺著幾樣傢俱,但是最好的也不過是一張花梨木條案,擺在正對著大門的地方,上面擺設著冷太太供奉的觀音像和香燭等物。剩下的傢俱都是一般的硬木的,看起來做工還算過的去。“你去過他們的家裡麼?那個地方奢華的不能想象,或者你母親只是看中了你能舒服的生活,每天踩著厚厚的地毯,身邊有無數的傭人服侍。但是你的精神還能和以前那樣自由麼?金錢最能消磨人的鬥志,清秋我認為你現在的最要緊的是認真做學問,而不是整天和他們那些太太小姐似得,在公園商場和飯店裡面消磨時間。你不是貪財的人!”
清秋很奇怪的看著歐陽于堅,她是不貪圖財產,可是為了顯示自己不貪圖財產就不能和白紹儀親近麼?也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清秋冷笑一聲:“我俯仰無愧天地,天道昭彰,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何必要別人認可。我是一向是個俗人,還請先生到別處走走省的被我身上的俗氣和銅臭給薰染了。”
說著清秋生氣站起來,進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拿著一本書只是她心裡氣氛難平,哪裡看得進去一個字?歐陽于堅氣的在外面跺腳大聲的說:“那個白紹儀的母親便是國務總理金銓的妹妹,她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別看著臉上笑呵呵的,背後卻是下黑手害人的。你心思單純這不是活生生的要跳火坑麼?”清秋氣都要笑了,她一下子掀開簾子對著歐陽于堅怒目而視:“白夫人是什麼樣子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別人背後議論人豈不也是個喜歡背後說人是非的人?”
歐陽于堅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正巧清秋手上的書裡面掉下來一張紙,飄飄搖搖的落在了歐陽面前。“原來是這樣,我大打攪你的夢了!”歐陽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冷太太忙著趕進來,看著歐陽氣呼呼的摔門而去,她總算是放下半顆心:“秋兒,那個人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清秋對著母親點點頭,其實下午的陽光照在窗子和門上,她明白看見了冷太太的影子照窗戶上。
“沒事了,我想他不會來了。”清秋一低頭髮現地上的支票,原來歐陽于堅是看見了這個,附身把支票撿起來,清秋望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