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小姐看看,正房全是堆著書本,中間的房子還是有點漏雨的,要等著學校開學了才能修理好,西廂房不漏雨是真的,可是悶熱的蒸籠似地也是真的!聽說白先生的家住著大洋房,還巴巴的跑來遭罪!我先去看看,小姐先等等。”清秋身上總有種不容褻瀆的氣質,趙媽想著白紹儀躺在床上正生病呢,衣衫不整沒得惹的冷小姐生氣。
白紹儀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被單,雖然病了幾天可是身上還算整潔,可能是因為發燒,臉色通紅,聽著清秋來了,白紹儀硬撐著要坐起來:“醫生的電話我給你指出來,請沃德先生打一針就好了。冷同學請坐。”
清秋看著白紹儀身上都打哆嗦了,實在不放心,她忍不住伸手試探下白紹儀額頭上的溫度,燙的嚇人,還沒捱上白紹儀的面板熱氣已經炙烤著她的手背了,清秋環視下整個房子,一張西洋式樣彈簧軟墊床,一個衣櫃,一張寫字檯一個床頭櫃,剩下的便是書架,滿滿的放著原裝的外文書。清秋剛進來就覺得屋子裡面悶熱難耐,白紹儀絕對是中暑,西洋醫生的退燒針厲害可惜治標不治本,清秋對著趙媽說:“退燒針不治病,等著藥效過去了理厲害了。趙媽我給你說。”清秋說著到了寫字檯前扯過來一張信紙提筆寫了香薷飲的方子:“你拿著這個去抓藥,要去好的藥店。”清秋又吩咐囑咐了趙媽買一些荷葉蓮子什麼的。
清秋給了趙媽幾塊錢:“你坐著車子去,快去快回!”趙媽忙著答應一聲就走了。白紹儀靠著枕頭無力的說:“我的錢包放在桌子上不用你破費了。其實沃德醫生的醫術很好,在對待急症方面我認為還是西醫更勝一籌。對了,天氣這樣熱,請趙媽順便買冰激凌給你吃。”
清秋打發走趙媽,給白紹儀倒了一杯茶,結果一倒出來卻發現竟然是紅茶!大熱天氣喝紅茶!還住在悶熱的廂房裡面,清秋對著白紹儀的生活常識很無語了,這個人看著很精明的樣子,誰知卻是個傻子。或者他也是那種被伺候太好了,離開下人服侍就不能活了。“你這個人看著挺精明的,誰知卻是個傻子。大熱天氣喝紅茶,廂房熱得很,你住在這裡也不嫌熱麼?”清秋給白紹儀倒了一杯白開水:“你這是中暑了,喝點白水也比紅茶好,紅茶甘溫是冬天喝的。你茶壺邊上還放著煉乳和糖,大熱天氣虧你喝得下。”
白紹儀虛弱的眯著眼端著杯子喝一口:“我只是習慣了,誰知北京城的夏天這樣熱。我在英國的時候夏天根本很涼爽,每年這個時候還去鄉下避暑。謝謝你來看我,其實都是趙媽這個人,她一直不肯相信我們沒什麼關係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認定了是我惹你生氣,你才不會來看我的。我這幾天雖然不能出去,但是也給了主編他們幾位打電話說明白了。這件事,太鄭重其事不成,太隨意他們再誤以為是開玩笑也不成。我想不用一個個的解釋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只是一般的朋友,誰都能明白了。”
清秋垂眼聽著白紹儀的話,臉上微微發燒,想起來前幾天還用很陰暗的想法揣測他,實在有點汗顏。這個人倒是正直明白事理。“難怪,他們這幾天不拿著我開玩笑。你說的對,反而是我太小氣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們沒有曖昧別人自然也明白了,何苦要掛在嘴上解釋辯白,反而是叫人誤會,以後這些話也不用特別申明瞭,白先生好好地休養身體。國外的夏天我不知道,不過北京城的夏天確實有幾天很熱的。你這個西廂房從正午開始,大太陽曬著,一直到晚上太陽下山。屋子裡面又悶又熱,你住在裡面一天的熱氣都進了身體,怎麼能不生病。現在也沒開學,你住在白家或者金家都不錯何苦要受這個罪?”
白紹儀聽著清秋略帶責備的話嘴角卻帶著笑意:“我還以為你把我當成卑鄙小人再也不肯見我了。我十歲上下跟著父母去了國外,現在歐洲幾年,又去了美國後來我去英國唸書。生活上都被他們同化了,可惜咱們國家和外國的氣候不同,生活習慣上難免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堂哥這幾天忙的很,再者秀珠那個丫頭無事生非,她只想著自己和金燕西糾纏卻把我們無端的攪合進去。我不回去也是給她一個教訓!再者那個小丫頭指不定能生出來什麼事情,我惹不起躲得起。至於舅舅家——”說到金家,白紹儀嘆口氣,金燕西大鬧學校捱揍,白紹儀真的沒法見舅舅和舅媽了。
“他們為難你了?”清秋想著金燕西張揚跋扈,下意識的認為金家上下都是仗勢欺人,目中無人驕橫的很。金家就是看在白紹儀的母親面子上,可是親生的兒子和外甥能一樣麼?金太太即便是明白事理也會心疼金燕西多一些,白紹儀要是回去肯定會被責難的,寄人籬下的滋味清秋很清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