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著明天叫人砌上就好了。”冷太太的語氣竟然沒有不滿,清秋很是奇怪的看著母親一眼,要進屋去。正在她要進屋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隔壁燈火通明的房子裡面出來,對著冷太太笑道:“伯母好,你們這是晚飯後出來散步麼?”
清秋站在陰影裡面打量著眼前的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頭髮梳的光溜溜,人雖然長得還算端正,可是渾身上下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派頭,一雙眼睛正咕嚕嚕的打量著清秋呢。這個人怎麼如此無禮,清秋很厭惡金燕西的輕浮,她不著聲色的站在冷太太身後,也不理會他。
冷太太笑著說:“是金七爺,今天秋兒回來的晚了,我們正要叫你去吃飯呢。”金燕西一雙眼都在清秋身上,清秋穿著一淺藍色上衣,一條黑色的長裙,梳著兩條長辮子,垂在胸前,半低著頭站在冷太太身後,在朦朧的暮色裡面越發顯得肌膚潔白,整個人就像是白海棠花那樣楚楚可憐,叫人忍不住想親近親近。金燕西的一雙眼睛全黏在了清秋身上,他咳嗽一聲,其實今天叫工人把牆挖塌了,就是為了親近人家的。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了,金燕西在暮色下看清秋越發覺得她超凡脫俗,溫柔可愛。
他在房間裡面一直聽著這邊的聲音,好容易等著清秋和冷太太說話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金燕西恨不得恩裡克竄出來,站到佳人跟前自我介紹一番。他按捺著性子,上前一步隔著塌了的院牆說:“這位冷小姐吧,鄙人金燕西,是你的鄰居。這個牆真不好意思,我本想著把院子整頓一下,好招待幾位朋友。誰知工人們粗心弄成這個樣子,我明天叫人立刻把這裡恢復原樣。”
冷清秋站在冷太太身後露出來半張臉,勉強的點點頭,她對著冷太太低聲的說:“媽我們快點回去。”說著她拉著冷太太進屋去了。
金燕西看著佳人的背影,恨不得自己立刻跟著進去才好呢。只是現在人家還是一臉的疏遠,金燕西想著若是在交際場上,那些女人看見總理的公子來了,都要奉承巴結的,獨獨這位冷姑娘,卻是不為所動,看起來自己想的沒錯,新式的女子只適合交朋友,真正要過日子的還是要這樣半新不舊的女子。
進了屋裡面,宋潤卿卻不在,桌子上擺著幾樣飯菜,條案上放著幾瓶子洋酒和一個玻璃盒子。看起來隔壁那位什麼公子又送東西來了。清秋敏感的皺著眉:“媽媽,這些東西是剛才那個人送來的吧,聽著舅舅說他不是總理的公子麼?人家有錢有勢的,怎麼好好地給咱們這樣的人家送東西呢。這樣的東西咱們承受不起,還是還給別人吧。”
“這個是金七爺送來的,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你舅舅會作詩,因此請了你舅舅過去,要和你舅舅學作詩。幾瓶子洋酒是他送你舅舅拜師禮。你舅舅那個人一向喜歡別人請教他學問的。剛才歡喜的喝了幾杯,這會已經睡去了。那個盒子裡面的料子是因為上次咱們還禮幾樣繡品,金少爺送來的回禮。我也不想收下的,咱們送繡品是因為他送來的糕點,誰知他又送來綢緞衣料,這個禮物送下去沒個完了。”冷太太有些為難嘆口氣。
“媽,你可是糊塗了。這禮物越發的不像樣了,他請教舅舅作詩,知道舅舅喜歡喝酒,送洋酒盡心意是他和舅舅的事情,這些衣裳料子是怎麼回事?還是給他還回去,不明不白的收人家貴重的東西,白白的叫人輕咱們。”清秋很敏銳的察覺出來金燕西意思,對著這位忽然冒出來的鄰居,清秋一陣心煩。她剛剛找到一點出路,本想著能平順的過日子,誰知橫空出來個金少爺添堵。
冷太太拉著清秋說:“你看這些料子都很好的,我們全退回去叫人以為咱們小氣,也不禮貌。不如留下來一塊,你不是要去參加同學的婚禮麼,年前你就唸叨著想要一件藕色的旗袍,正巧有塊緞子很好,拿給你做衣裳不好。”說著冷太太從紫檀木玻璃盒子裡面拿出來一塊料子給清秋看。
“媽媽,我寧願穿粗布衣裳也不要這樣的東西。誰知道那個金公子存了什麼心思,咱們家小門小戶的,父親也不在了,真的有人欺負也沒有個人能出面說話。咱們家這樣的清情形只有老實躲事的,哪有和那樣的權貴公子沾染的!他一上來送糕點那裡是真心和鄰居們結交搞好關係的?分明是藏著目的不知道要幹什麼呢。媽還收他的東西!反正這些料子我不稀罕,媽媽喜歡自己拿去吧,我一個學生和這些公子們沒有交集。媽放心,今天北京大學的**教授專門來我們學校找我,說北京大學願意錄取我。我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是以後還是能養得起媽的。”清秋臉上通紅,眼睛裡面亮閃閃的,眼淚差點出來。
冷太太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