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山中極是幽靜,只聽得見聲聲的鳥鳴,和來歷不明的流水聲。
越靠近村落,無雙的心裡便越覺得疑惑,山中確是比外面應該安靜得多,但這裡也有點太安靜了。不僅聽不見人聲,連雞鳴犬吠之聲也聽不到。
她不由地停住了腳步,她停下來的時候,拓跋嗣和苻宇也一樣感覺到了不妥,跟著她一起停住腳步。
張子產卻仍然未覺出異樣,回頭道:“下面就是市集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無雙搖了搖頭道:“等一下,有點不對勁。”
張子產向著市集中張望著,道:“奇怪,人都到哪裡去了?”
拓跋嗣低聲道:“只怕他們先來了。”
忽聽四面八方都傳來呼嘯之聲,許多黑衣人從樹後石間紛紛地探出身子來,每人手中都拉著弓,箭已經在弦上,正對著四人。
拓跋嗣立刻橫身擋在無雙面前,高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苦苦相逼?”
只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了出來:“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快點束手就擒吧!”
無雙悄聲道:“他們沒有射箭,似乎是要抓活的。”
拓跋嗣點了點頭,大聲道:“要殺便殺,想要叫我們束手就擒是萬萬不能的。”
那陰森森的聲音冷笑道:“我叫你們束手就擒是給你們一條活路,否則以你們幾個人的本事,你以為還能走到哪裡去?”
苻宇低聲道:“請陛下立刻帶著公主離開,由我來殿後。”
張子產聽見苻宇這樣說,吃驚地道:“難道這位是皇帝陛下?”
拓跋嗣嘆道:“我正是大魏國皇帝,這位是姚秦公主,因為遇到伏擊,才會倉皇奔走到老丈的府上,想不到連累了老丈。”
張子產連忙道:“陛下太客氣,真是折殺老漢了。”
那陰森森的聲音道:“到了現在你們還有心情說這些閒話,黃泉路上,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說。”
苻宇抽出腰間佩刀,低聲道:“陛下快帶著公主走吧!他們既然想抓活的,料想不會射箭。就算陛下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公主著想。難道陛下忍心讓公主落入他們手中嗎?”
拓跋嗣咬了咬,一拉無雙道:“對不起兩位了,我先帶著無雙走了。”
他亦抽出佩刀,拉著無雙向著小村子的方向突圍過去。雖然他知道可能村中之人都已經遭了對方的毒手,但若是往那個方向逃走,至少還有屏障之物,就算對方要射箭,也不至於象現在這樣,整個人便如同一個活的靶子一樣,完全暴露在外。
他們一動,那陰森森的聲音便冷笑道:“還在妄想逃脫,真是自不量力。”
只見一個黑衣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從樹林中竄了出來。那人行動快如閃電,只一眨眼間便到了拓跋嗣面前。
拓跋嗣大驚,揮刀便砍。那黑衣人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便夾住了拓跋嗣的刀鋒。拓跋嗣用力抽刀,但刀鋒被那黑衣人夾住,就如同生了根一樣,他再也無法抽動分毫。
黑衣人臉上亦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也看不出年紀大小。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自言自語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無雙心裡一震,他為何說拓跋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意思上卻差了許多。難道這黑衣人不是人類?
黑衣人手輕輕一扭,拓跋嗣低呼了一聲,放開手中的刀。刀落入黑衣人的手中,他用兩隻手拿著刀一陣揉搓,便如同揉一把紙刀一樣,被鋼刀揉成了一個圓球。
黑衣人將手中的刀球向著拓跋嗣拋過去,冷笑道:“還你刀。”
那刀雖然已經被揉成了圓球,但被黑衣人丟擲來,卻帶著很強的勁風。拓跋嗣不敢硬接,閃身讓開。
那刀球便向著他身後一棵大樹射過去,整個沒入大樹的樹幹之中。那棵大樹本來鬱鬱蔥蔥,被這刀球一射入,輕輕晃了一下,樹冠上的綠葉忽然全都變黃枯萎,落了下來。那棵樹的生命也似乎立刻便被抽去了一樣,轉眼之間只稱下枯枝,連枯枝也在不停地掉落,最後只剩下樹幹。而樹幹仍然在不停地萎縮,變成一段枯樹幹。
無雙倒吸了口冷氣,從這樹幹的枯萎程度來看,這樹就象是已經死了幾年了,誰會想到,剛才還是一棵活著的大樹?
她心道,這個黑衣人必然是身帶靈力,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將生命完全摧毀。
黑衣人伸出手,向著無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