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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尋簪閣副閣主蕭沉,願領教一下晏少主的高招。”說畢長袖一拂,人已躍上桌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晏懷風”衝去,五指如撫摸情人髮絲般溫柔地在虛空中劃過。

藍衣男人目光一凝,明刀明槍有跡可循,尚有招架的餘地。蕭沉的暗器無影無形,角度也刁鑽古怪,實在防不勝防,不得不小心應對。

手中摺扇迅速展開,當胸一擋,幾篷烏沉沉的細針已經佈滿了整個扇面。藍衣男人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揮手一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暗器通通還給蕭沉。

蕭沉伸手在空中無比從容地虛化幾把,不僅化解了凌厲的攻勢,且如探囊取物般收回暗器,又是一揚袖,隨風吹過的幾片落葉忽然一頓,飄飄悠悠地向藍衣男人飛過去。

這幾片葉子飛得實在太慢,看上去就像是風吹過來的一樣,任憑哪個三歲小孩兒都能隨手碾碎,藍衣男人反而鄭重起來。

“沾衣欲溼杏花雨?蕭副閣主的暗器功夫果然不愧為江湖第一,這一招以慢打快,極其難學。連這一招都讓你練成,可見尋簪閣並非浪得虛名。可惜啊,我怕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施展了。”

看著那些彷彿隨時都會搖搖欲墜的落葉,藍衣男人忽然招式一變,手中摺扇如流光飛舞,在半空中劃出燦爛的殘影。

楚越和晏懷風齊齊一怔。那招式分明就是……流螢小扇。

無論是中原、塞外、還是滇南,整個武林中唯有聖門少主晏懷風才會這門獨門武功。因為招式燦爛若夏夜流螢,才有瞭如此風雅的名號,其實是極其狠辣霸道的功夫。

如果說之前這個男人冒充晏懷風搶親、下毒、挑釁,晏懷風都可以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那麼在對方使出了流螢小扇以後,他無法再隔岸觀火。

世界上竟然有第二個人會使流螢小扇……他竟然也來到了中原……他還自稱是聖門少主……

這是一場高明的嫁禍,更可怕的是,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扇風過處看上去岌岌可危的落葉們瞬間化為齏粉,蕭沉雙手連揮,源源不斷的暗器從各種詭異的地方發出,袖刀、飛鏢、連環星,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古怪暗器。

然而它們統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流螢小扇的殘影中,甚至沒有留下一點殘骸。

藍衣男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打落最後一把暗器,看著只剩下一身空蕩蕩緇衣的蕭沉,他不再防守,扇面一合,直取對方頸上人迎穴。

沒了暗器的蕭沉並不驚慌,向後一仰避開流螢小扇的鋒芒。

兩人打得專注。都沒有發現就在這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手忙腳亂地爬上比武場一側的屋頂,垂下兩隻腳來晃盪晃盪,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摸出瓜子慢悠悠地嗑起來,一邊嗑瓜子兒,一邊看兩人比鬥。

比武場中,一場單方面的屠戮正在進行。

所有拿著弓箭包圍眾人的黑衣人,一個一個被身後不知道從何處悄無聲息地鑽出來的人打昏,沒有發出半點呼救聲就被拖了出去。

被留下來看守謝語童的兩個人感覺不對,剛要起身,剛剛還躺在地上安靜睡著的新娘忽然睜開眼,眼神清醒無比,根本就沒有昏迷過的跡象。

手中子母匕首毫不遲疑地交錯一揮,兩人來不及動手,就被抹了脖子。

溫熱腥紅的血液濺在她的嫁衣上,讓原本就喜慶的嫁衣更加紅豔,像開了漫山搖曳的花。

她與李毅對望一眼,伸出一隻手去在倒下的黑衣人懷中摸索。李毅看上去像是十分擔心妻子,衝上去抱緊她,趁機把一個瓷瓶放到謝語童的另一隻手裡。

那是場下所有中毒之人的解藥。

謝語童不是正派出身,他們的相愛遭遇了了太多非議,始終也得不到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承認。

李毅原本就策劃了這一次的中毒事件,再由謝語童出面解開他們所中之毒。這樣白道欠了謝語童一個大大的人情,自然不會再多加為難她。

想不到他派去潛伏著準備下毒之人發現了另一個也準備下毒的傢伙,李毅由此算到了今天婚禮必有變故,因而早有準備。

他們不動聲色地任由那人下了不知名毒藥的食物,轉頭就全部處理掉,今天這些人中的毒,依舊是他自己準備的那一種。

如此一來一箭雙鵰,中毒事件根本不用解釋已有人跳出來承認,謝語童依舊能夠拿著解藥賣給在場所有人一個大大的人情。

李毅與謝語童相視一笑,彼此眼中皆是瞭然。他李毅,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只要不嚴重到